烤羊庆功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几个男孩子抽了几根也有成人手臂粗的木柴架成两个稳定的三角架,两个三脚架之间堆了一些无烟碳,婆子们把羊腿串在一根大柳树枝上放在两个三脚架之间转着烤,时不时撒点儿香料。

没一会儿羊肉便烤得滋滋冒油,郎助偷了马车出来不敢回家,便取了小碟子用刀大块大块儿地割肉给他们分。

楚韵吃了两块杜家人烤出来的肉又吃了两块,便觉着还是郎家人烤肉更好吃,大块大块的肉烤得外焦里嫩,撒一点盐巴就很好吃,甚至隐隐还有一股奶香。

要是有大块的洋葱和迷迭香碎就更好了。

楚宗保跟刚放出来似的把着郎助我的爷我的哥地叫,哄得郎助给他专门烤了一大块肉。

要是往常楚宗保这般显眼,郎氏已忍不住开始说乡巴佬了,这会儿看在楚韵面子上,竟好声好气地道:“能吃是福,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楚宗保一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群人吃得正快活,出门的男人们终于慢慢回来了,第一个回来的是杜容和。

杜容和平时出门的时候多,但今日并不忙,只是出门给李二送了回二姐写的书,李二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他是个或许不会自己挣脱,但极喜欢看别人流窜模样的人。

这一去不过小半日,回来便变了天似的。

人一进门七八个婆子便滴溜溜地围着他转,嘴里不住地说下午的事。

杜容和听了许久方弄清楚怎么回事,为此多少有些认为老娘腿瘸眼也瘸,小韵劲儿大得,一个人能把一溜儿大姑娘小媳妇全撂倒了,便是他跟小韵玩闹,也有许多制不住人的时候。

待到院子里一看,一家老少都吃得满嘴流油,他走过去先给郎氏请了安,便凑到楚韵跟前拱开楚宗保,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人没什么事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听着亲娘大骂何显耀和田氏母女,杜容和心中只有担忧。何显耀如此心狠手辣,田氏也不是吃素的人,这回让他们家狠狠收拾一通,岂肯善罢干休。

姓何的今日要弄死亲姐妹,明日保不齐就要弄死楚韵和娘。

“还好你们叫了一群人去,人这么多即便他们能动手也不会下重手。”杜容和卷起袖子,亲自用刀切了几片嫩肉递到楚韵手上,道:“往后跟何家有关的事,你不要跟娘一起疯,拦不住她就叫人把我找回来,或者托人快马去营里找二哥,他手下也有几个兵丁在,必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吃亏。”

楚韵点头,看着他满头大汗的,道:“你出去这么久,就给李二送本书?”

杜容和马上道:“你不是要好果树枝桠吗?我顺路去了几个朋友家,问了问他们能不能剪一些过来,种花种草人李二认识得多,我让他跟我一起问了一圈,给你要了不少春日裁枝,这两日就陆陆续续给你带过来。”

楚韵一听,脸上便有些发烫,一个人怎么会顺路去了几个恰好种树的朋友家?李二有他的责任,是私下与他们来往密切,但面上并不会带小荷出入文人雅客之间。

不知这次顺路,他又要遭受多少白眼了。

楚韵哑然,杜容和慢条斯理地切着肉,遗憾道:“只是送来的并不全然是桃枝,还有许多其他果树的枝桠,也比不上王家的桃树好。”

楚韵终于找回了声音,道:“你给我的,便是最好的。”

她说的并不是空话,十亩地里那么多果树,王家送来的能嫁活多少株?难不成剩下的不要了?只不过桃树最赚钱而已。

杜容和听到这一句,叹气道,总算不枉他白日跑断了腿。

酒过三巡,杜容和用完了羊肉,方想起家里还有两个姑娘在,便问娘:“何家姑娘和爹如何了?”

郎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