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早吃早享受啊。

楚韵并不赞同胡乱吃药去疯的行为,但她深深地记住了,真馋的时候是可以这么做的。

作为一个在乡下长大一辈子没吃过几回好肉的古代韵,她马上就效仿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宇宙何处要饭吃的朋友。

杜容和看她吃得这么香,也终于努力忘掉了丧心病狂的非人之行开始吃羊肉了。

他有点喜欢水盆羊肉,闻起来鲜美肉夹在烧饼里吃着也方便,很有市井小食的滋味。

但真要说这个是平民美食那也是假话,肉在哪里都是金贵物,无非对于杜容和这样的旗人不太雅致而已。

楚韵吃得更放得开,她还要加糖蒜、鲜蒜羊泼油,这些东西味道大,三爷素来近而远之。

两个人在屋子里吃完了就喝药败火,奇迹般的竟然没流一道鼻血。

三房院子里暖如三春,但黄米胡同当家奶奶间却充斥着一种微妙的氛围,皇帝要御驾亲征的事已经传开了,大家一边夸老主子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一边在家咒那个什么噶尔丹不得好死。

上三旗的包衣不是说只能就在宫里做点儿杂活,只要人足够优秀,只要皇帝愿意,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毕竟包衣的人员调动不受户部管制,要是谁犯了错,刑部那边要拿人皇帝也可以说这个是我家里人,是生是死都得我自己管也就完了。

杜家在黄米胡同并不打眼,只是因为杜老爷名声在外,加上杜容和有笔帖式的身份,大家都愿意给几分薄面,而且正黄旗也不是这一条胡同,人家有很多个胡同。

小到黄米胡同,大到整个上三旗,不少奶奶们都有父兄子侄在军中效力,这回走自然要跟着一并走。人人都怕自己家里的男人们出去就回不来了,打牌时都不敢赢多了就怕把运气用光了。

笔帖式的优势就在这里,平时他们和其他旗人没有不同,都吃一样的米受相同的皇恩,但到了要为老主子效力时,笔帖式作为文职可以不去送死。

楚韵心里没有牵挂的人,便成了诸人诉苦水的对象。

她瞅着好些道士尼姑萨满跳着蹦着旋转着往胡同里跑,上蹿下跳地想发旗难财。

大清亡不亡干他们什么事?只要自家不亡就行了嘛。

里头不知怎么还有个野婆子听说这里有钱赚钻营了过来,这人自然钻在姚太太窝里,她准备教姚太太用咒妾的法子咒噶尔丹。

婆子说:“太太,女人命是最贱的,太太要是恨谁就取了谁的头发指甲,写了她们的名字藏在鞋底子里踩,太太是女人,她们也是女人,贱命踩贱命可不得把人踩脱一层皮么?”

姚太太听得撕烂了六张帕子,跳起来啪一声打在婆子老脸上尖叫:“老不死的你说谁命贱!你以为这是你家猪圈不成?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这里是正黄旗的地儿,一只哈巴狗裹了旗走出去,都得让你家太奶从坟包里钻出来磕头请安,它一个就顶你们祖宗上下十八代的尊贵!更何况我!”

何妈学了回来说得绘声绘色,跺脚兴奋道:“要死了,竟是连一点儿脸面也舍不得做,直接自己上手打人,咱们胡同哪家媳妇这么动过粗?”

何妈唏嘘了好几日。

尤其这个姚太太把人打骂走了,私下又偷偷地学人家交代的咒术。

这个倒是娟子亲自跑过来说的。

娟子摸着黑偷偷做了两箩筐的鞋底子,一筐两打还都是千层底的,做得她十个手指都跟煮开花的粥似的,一捏就要化了。

娟子把两只手伸出来给喜鹊白鹭等人看,吓得几个丫头都脸色发青,娟子看她们知道害怕心里吃了蜜似的,也不枉她出门特意往指尖涂红胭脂了。

但咒人可不是她胡扯的!

那两双鞋底子姚太太都亲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