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看出门道后就纳了闷儿了,这个家要说谁最不想杜老爷死了,指定是她们家太太啊。

儿子可以死爹娘,女人可不能死丈夫,女人做了寡妇,那就是把半条命交到阎王爷手里了。

老爷往年多精明一个人啊,怎么就糊涂了呢。

为这个她还跟几个小姐妹问了两句‘人要是病糊涂了,好了后还能清醒吗?’

白鹭和朱雀都摇头。

白鹭笑:“病糊涂就该死了,还清醒做什么!”

朱雀是个好人,当真跟她分析了两句,道:“看病的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吧。年轻人病糊涂了说不定还能好,人老了就不成了,只会越来越糊涂,即使好那也就好一时。”

喜鹊想着是这个理,她就在心里把杜老爷当成个该死之人了,急慌慌地想着带着太太找下家。她找上的就是三房,理由也很简单,谁知道前头两个少爷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而且她比较喜欢何妈,要是能带着太太以后跟三房过,或者自己嫁到三房来,日子过不好嘛还能有个说话的牌搭子,所以大房里能说的事喜鹊都愿意跟楚韵说。

楚韵一不小心啃了老还不自知,但知道郎氏是当真要送她,立马就乐开花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三份财产。

第一份财产是她自己的命,第二份财产是老太太给她攒的嫁妆,第三份,就是郎太太给的地契了。

楚韵没忍住半路上就把地契背熟了,连哪儿缺了哪儿字迹模糊些都一清二楚。

这十亩田的地段不太好,都在很远的郊外,甚至还是块坡地。

喜鹊道:“这块地原来是东头婶子小儿媳妇的陪嫁,她小儿子死了后小儿媳妇要改嫁,嫁妆什么的就都留给东头婶子了。”也是因为这个,她才发现原来死丈夫是间特别要紧的事。

“东头婶子看不上这篇果树林,又嫌结的果子小又嫌地里石头多,十好几年都放着没动。”喜鹊叹了口气:“地白白放着也浪费,遇见三奶奶正是明珠遇美人。”

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告诉楚韵这个地可不咋滴。

铁公鸡一毛只算拔了半毛也值得人高兴,唯一碍眼的就是地契上写的户主依然是杜老爷。

楚韵真的想去庙子里拜拜求他快死一死了,认爹认主子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杜老爷愿意死,她就认他做财神爷,把他供起来!

楚韵给喜鹊抓了把铜钱,喜鹊没要,只是红着脸说:“奶奶以后身边有个好人想着我就是了!”

何妈在厨房插了一只脚默默地偷听了一耳朵,这会儿才吭声道:“喜鹊,哎呦,长大了呀!”

这一句话就臊得人喜鹊跳着走了。

楚韵身边可真没什么男人,她认识的都是乡下人,养尊处优的大家丫头不会嫁这些人,上进的城里男人,她也不认识啊!

何妈点点她的头:“笨,里边不就有一个么?还是自家的!”

“啊?”楚韵跑进屋看何妈口中的上进青年小荷去了。

杜容和手上拿了本厚厚的书低着脑袋在看,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龙飞凤舞地写。

是挺上进的。

楚韵走过去坐着问:“娘给了我一块地契,我能留下来吗?”

杜容和早就知道有这回事了,他是想小小的给楚韵留一点惊喜,什么事都由他来告诉她,那她能自己发现的东西就又少了一点。

平时没有自己在身边,她连发现麦田里一株特殊的稻子都不容易,已经失去得够多了。看过乡间活泼的楚韵后,杜容和不忍再让她失去。

他还想着楚韵会有什么反应。

他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因为十亩地,太太就陡变娘亲了!

一笔走歪差点写到手上去,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