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往前走,步伐缓慢,垂垂老矣。
她的花期过了。
在绽放的前一刻,有人掐断她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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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和黄夏一起离开金港的,离开金港后她的日子也没有彻底安稳下来。
旧不如新,陈秋险腻了她,这本算不上什么大事,现如今琳琅资产丰厚,无需依靠他人也可以衣食无忧。
她也并不打算投奔陈秋险,是他想办法给她留下来的。
留下来,只因有人随口的一句夸赞。
夸赞她的那个人叫萧政,看着出现在陈秋险身边的小姑娘他突然就想起那个夜晚了,那时她提着一盏摇曳昏黄的灯站在桥上,格外的温顺喜人。
又想起她耳旁的小苍兰掉落了,他还没有还给她呢。
然而最终把她路彻底斩断的那个人并不是萧政。
是薛狞,是那个叫薛狞的男人彻底毁了琳琅。
他是不被萧家承认的外姓子,说是外姓子其实就是私生子,听闻是萧老爷子酒后乱性和女佣人生下来的孩子。
萧家不认这个孩子,便养成了他争强好胜、不择手段的性子。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仔细想想,琳琅似乎没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
起初她也不打算在蛮遥定居,陈秋险何尝不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后来黄夏给她留下来,留下来住几日。
琳琅的状态始终不好,她一个人叫人放不下心。
她时常梦魇,在夜里啼哭不止,又或者怔愣住,整个人变得呆滞。
有人叫她她就会醒,欲盖弥彰的笑笑,说在想事情。
时间久了就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她偶尔会变得迟钝、茫然、沉默。
她会很久都不说一句话,也会重复的做同一件事,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话她都要想好久,又在你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对你说抱歉。
黄夏猜测是琳琅头上的撞击使她如此,去医院看过几次,没有什么明显的创伤,脑科大夫询问了琳琅的经历过断言她是受了刺激。
不如去看看心理医生。
生活当然要继续,琳琅自己劝自己,殊途同归,无论怎样说都算彻底离开了金港,也算如意。
她逼自己站起来,逼自己继续向前去。
她说人生路长,眼前的种种都是泡影而已。
一切的苦难都是会散的,会消失在时光的长河里。
因此也约过几次心理医生,但效果平平,不算良医。
她在外租了一个房子,打算在这里住到冬季。
和黄夏说了说,黄夏也觉得可以,到时她养养身体,时间也能让她在种种伤痛中走一步出去。
遗忘是不可能遗忘的,她深知伤痛的重量,岂能轻易忘记。
那段日子琳琅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好,她干呕、胸闷、极度嗜睡。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似乎正在被命运、被生活抽走生机。
自知这样不对,琳琅还特意去医院挂了个专家号。
她说她要好好生活。
她要走出厄运。
她逼自己吃很多的东西,虽然转身就会被吐出来,她还晨跑,然后无数次的眩晕,半蹲在路边养神。
时间过得格外快,夏天来了又走,突然的一天她就察觉出风里的秋意。
落叶满地,这才惊觉时光飞逝,琳琅转身为自己挑了一件厚衣才推门离去。
昨夜彻夜未眠,她控制不住的想起从前的许多东西,她的肩膀上留下了程孝的齿痕,她的心被苏朝剜走了扔进泥里。
偶尔会梦见他们两个,黑白无常一样的过来索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