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的头破血流、身败名裂来换。
叹气,想抚一抚她的脸,病态横生,昨天夜里还对他笑着的人。
头又开始痛了,他的手停顿在离她一寸的地方,迟迟不敢落下来。
颤抖许久,看那手慢慢的握成拳,他咬紧牙,隐忍着又收了回来。
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黄夏果真守在门外,听见声音警惕的站起身来。
苏朝一身烟雨,如同屹立在红尘之外的古老神明,淡漠疏离。
他不说话,他踩着爱人的骸骨,旧的恩怨去了,新的恩怨便似潮汐般如期而至,填满他生命的空缺。
似乎人就是要这样过完一生的,是非恩怨,情仇难了。
苏朝像是明白,总之他面露凄色,不如其它胜利者那样快活。
脸上看不出刻薄,心确实硬的,走了几步回头,对依旧停留在门外的黄夏说:“她若是醒了,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为什么听你的?”她搞不清楚眼前的男孩是谁,虚张声势的乱问。
苏朝静了一瞬,转身走了。
带着满身风雨潮汐,带着那气吞山河的爱恨。
总之离开了,没有一句辩解指责,说我理应这样做,天道循环,这都是因果。
他们郎情意切,他们不共戴天。
那些没有意义的漂亮话,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鞭挞,不必说。
同样的。
琳琅的心里的恨,他也没有听过。
他想留一些东西给自己,他对她有过不舍。
很多次。
很多次…
在哪时候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和她十指紧扣着。
琳琅是个极好的小姑娘,是他错过了。
很多次,他站在窗前往外看,琳琅偶尔陪他一起。
她不细心,她没发现那个已经无人认领的小角落。
从前她就是坐在那里等他的,等着他在人群中一次又一次的和她擦肩而过。
她安静又执着,一片肩膀瘦瘦小小的,坐在那里时模糊成一个很小的黑色颗粒,有时候他会拿出天文望远镜来看她。
看她被人群裹挟着,消失不见了…
他的天文望远镜一次也没往那幽兰色的夜空上照过,只在余晖闪熠的夕阳里,见证过无数次她的衰落。
她被定格,被定格成一片模糊的影子,一段斑驳的记忆,被定格成相机中的泛旧照片,他人口中不明真像三言两语。
都是单薄的,他相信人走茶凉,他不相信真心。
他说他会忘记她,忘记二人之间那些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旖旎爱意。
可他又忽的想起,他好像还没将她养胖一些呢。
他说过要把她养胖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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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琳琅醒了一次,她思绪混乱有些说不清东西,黄夏神经兮兮的叫了大夫过来,然后她又睡去。
这一次她一直在做梦,光怪陆离地梦见许多东西。
总之不清晰,有得是真实发生的,有得也不是。
因此睡得不好,在梦里也会发出几声抽泣。
程孝的伤害以及苏朝的背叛对她打击很大,身心俱疲,她似乎无法再相信他人。
过于安静了,甚至离她如此之近的黄夏都不知道她醒过来了。
呆呆地望着上空,她成了一个巨大的、任人摆布的布娃娃。
等黄夏发现她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喜上眉梢,她抓她的手,说你没事简直是太好了。
琳琅转头,毫无征兆的开始掉眼泪。
她说疼,黄夏问她她又说不清楚,只是悲痛欲绝的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