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腿恢复知觉了我就回家了,但是我现在好冷。”
程孝,我想要我的衣服。
穿件衣服给我吧。
似乎是真的冷,也似乎是劫后余生的后怕,程孝看见她真的在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在抖。
甚至牙齿都打着颤,神情痛苦的把自己越抱越紧。
咬着烟,他大发慈悲一般找来了她的外套。
扔在她身上,男孩没好气的讲:“你脏死了!”
穿上快滚!
她说谢谢,哆嗦着坐起来。
琳琅的衣服并不合身,饶是如此也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一些救人性命的安全感。
一件一件的穿上,琳琅果真没有刚刚那样打颤了,腿软,下地时踉跄摔倒,摔在男孩脚边。
他饶有兴致的神情十分伤人,抬起脚把女孩定在地毯上:“送上门让我搞?”
“没有。”
“没有往我脚边跪?” ? 他拿脚踢了踢她的脸,兴致缺缺的起身离开。
被搁置了一夜,如今的琳琅并不可爱,整个人脏兮兮的,脸上的精液被眼泪洗干净了,头发上的还没有呢。
程孝不愿再看她一眼,喝光的可乐被隔空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去另一个卧室睡觉。
关门前恶声恶气的,让琳琅快滚。
周末,街上人很多,女孩的样子有些落魄,和这块繁华地带格格不入的落魄。
她走的很慢,四处都是疼的,拦了几次车都无果,最后认命,慢吞吞的在街上走着。
又路过那家琴行,陈桥音从不失约,她高贵优雅漂亮,白天鹅一样的昂起头,映射出另一种人的窘迫。
琳琅的脚步停了停,光洁的玻璃照出她的模样,头发凌乱,神情恍惚,她像一颗腐烂的苹果。
不敢再看,人和人比不得。
转身匆匆的走,听见有人喊她两声。
起初以为是幻觉,直到那人追上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腕。
上面起了勒痕,破皮的地方还流着血。
苏朝大惊,又飞快的松开手。
她状态不对,刚刚他就注意到了,上下给人打量一番,语气柔和的问:“你要去哪?”
仓惶回头,琳琅几乎是落荒而逃。
欲盖弥彰的说了声什么,苏朝没太听清,他没让琳琅一个人走,跟在她身边问:“你和程孝吵架了?”
提起程孝,她突然变了神色,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想起前些日子他回蛮遥的事,苏朝了然,对琳琅说:“他回蛮遥了,每次他在蛮遥回来都是要发疯的。”
“他还会找你的,如果他盯上你,不尽兴是不会罢休的。”
“琳琅,跟我走吧,去我家,我家很大,我把客房给你住,程孝找不到你的。”
“你受伤了。”说着他快走两步,强行给人拦住,原来她在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如此小心翼翼。
无奈叹气,他捧起她的脸去给琳琅擦眼泪,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她似的:“我给你绝对的自由,琳琅,先去我家歇一歇行吗?”
他这样问,足够尊重她的意愿,海洋城市天气多变,早晨还是个艳阳天呢,说变就变。
大雨倾盆,二人都没带伞,苏朝脱了外套给琳琅,自作主张的拉起她的手。
浑浑噩噩的,其实琳琅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其中的利弊。
苏朝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见了,可本该正常运作的大脑却始终无法消化这些信息。
程孝消耗走了她的全部神魂,在那间房子里出来,她和行尸走肉一般,甚至还莫名其妙的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