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嬷嬷哭喊着扑到刘家小姐身边,紧紧地将她搂住。
刘家小姐心有余悸,浑身颤抖看了众人一眼,随即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小姐!”
程朝抬起头,阁楼上是老泪纵横的刘家老爷和满眼泪花的椿安。
众人手忙脚乱安顿好昏迷的刘家小姐后,管家将她们带到会客堂,刘家老爷掏出帕子不断抹着眼泪。
“我苦命的儿啊,原想着平兴这孩子老实敦厚,将我儿托付给他,老夫百年之后也能安心去见她娘。谁能料到出了,出了这等糟心事!我儿性子刚烈,不愿因自己名声有损而耽误了平兴的前程。唉,都怪老夫,都怪老夫考虑不周!今日来找她商议婚嫁之事,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没想到竟逼得这孩子以死明志!我苦命的儿啊!”刘家老爷苍老的面容满是悲戚,叹息着。
椿安缩在程朝怀里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这孩子被刚刚那一幕吓得不轻,整个人神情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
李恪看向刘家老爷,问道:“按老爷所言,令爱与肖公子是情投意合?”
刘家老爷长叹了一口气,神色略显疲惫,说道:“平兴与我儿二人皆喜爱字画,彼此自然是有意的。平兴多次向老夫表明他丝毫不介意外面的流言蜚语,还立下重誓绝不会因这事亏待我儿。可我儿始终被这桩事困扰,怎么也不肯点头应允婚事。”
徐琅玕盯着在程朝怀里瑟瑟发抖的椿安,薄唇微抿,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三人向刘家告辞后,踏上回驿站的路。一路上椿安小手死死地抓着程朝的衣领,程朝只得将她一同抱回驿站。
徐琅玕目光如刀,冷冷地看向椿安:“今日刘家小姐险些因你坠楼,事到如今,左大小姐难道还觉得玩得不够吗?”
椿安浑身猛地一颤,哆哆嗦嗦地从程朝怀里探出脑袋,可一瞧见徐琅玕那冷若冰霜的脸,她惊恐地大叫一声,又迅速缩了回去。
程朝拍着椿安后背的手顿了顿,听了徐琅玕这番话,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缘由。
“椿安,人命关天绝非儿戏。即便你并非有意为之,可一旦酿成大祸,恐怕追悔莫及。”程朝语重心长地说到。
椿安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与懊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真不是故意的!呈月姐姐,椿安真的没有恶意!”
一想到刘家姐姐从阁楼坠楼的可怕模样,她满心自责,肠子都要悔青了。
程朝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和声细语地诱导道:“椿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重要的是懂得补救。剩下的事,你能自己告诉我们吗?”
椿安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偷肚兜这主意是酒坊连云娘子给刘家姐姐出的。”
刘家老爷错了,刘家小姐对肖平兴并无男女之情,在她心中肖平兴是表兄是知己,唯独还不是心上人,她的志向不在儿女情长,刘家小姐一心向往经商之道,她想恢复祖父当年的基业,甚至超过祖父。
然而,刘家老爷却固执地逼迫她成亲,还限制她继续抛头露面,安静做一名闺阁内的金丝雀实在非刘家小姐所愿,于是她同意了连云的提议,趁着椿安来给自己作画时将肚兜偷偷交给她带走,夜里在再佯装遭淫贼入室惊吓的模样。
此事要闹大,必然少不了名声一向不大好的寡妇连云添一把火。她在深夜故意留门,让椿安穿上高大男子的衣裳现身门口,刻意让邻居瞧见高大男子的影子深夜进入酒坊,营造出有陌生男子深夜进入酒坊的假象。第二天,她又装作浑身酸痛抱怨自己的肚兜被人偷走。一时间,流言蜚语在酒坊内外迅速传开,此事也越闹越大。
至于麦家,麦家姑娘深知母亲独自拉扯自己长大的艰辛,只想陪伴母亲安度余生,不愿随意嫁人成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