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图?她确实在刘家小姐屋内见过一幅仕女图,画上的娘子惟妙惟肖。
程朝问道:“你家小姐平日里也会来店内吗?”
管事眉眼失落叹气道:“是啊,我家小姐虽是女儿身,可在经商上的本事丝毫不输我家老爷,可惜...哎。”
“是左家小姐来了吗?”
书生抱着宣纸从里屋走出,他模样温润白净,语调温柔。
“这位是?”程朝看向书生好奇问到。
连云曾描述那淫贼是书生打扮。
管事连忙介绍道:“各位大人,这位是我家表公子肖公子,如今代管宝翰堂。”
肖平兴看向他们三人,恭敬行礼:“平兴,见过各位大人。”
椿安蹦蹦跳跳跑到肖平兴身旁,好奇地问:“肖公子,你今日又在作画吗?能不能让我瞧瞧?”
“平兴技艺粗陋,恐污了小姐的眼,还是别看了吧。”肖平兴羞愧地挠挠头。
“那好吧。”
买好宣纸和墨,椿安一路蹦跳着跟着众人回到驿站,程朝摊开油皮本子,找到连云描述淫贼外貌的记录。
“小姐可会以言语为本画像?”程朝问到。
椿安神气地一甩辫子,胸脯一挺:“这有何难?我自幼学画,从前也靠画作给衙门的伯伯们破过不少案呢。”
说着,她摊开宣纸对照着油皮本子上的记录,拿起画笔认真描绘起来。
“好啦!”
盖上自己的印章,椿安手腕一甩将画像展到众人面前。
是他?!
三人看着画像,齐齐皱眉。
画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宝翰堂的肖平兴。
夜里,左家赖嬷嬷将睡着的椿安抱回左家,三人坐在桌前开始整理今日所得线索。
桌上烛火摇曳,程朝指着案卷,上面详细记录着刘家的家史。
当年,刘家老爷不过是宝翰堂一介学工,因勤勉好学得到老东家赏识,后入赘刘家与刘家小姐结为连理,生下如今的刘家小姐。
宝翰堂的肖平兴,乃是刘家老爷的侄子,这些年刘家老爷对他悉心栽培。三个月前,肖平兴与刘家小姐定下婚约,若不是出了这肚兜失窃案,他们本该在本月完婚。造化弄人,案发后刘家小姐羞愤交加,整日闭门不出在闺阁中以泪洗面,又自觉无颜见人哀求父亲出面断了与表哥的这门亲事,但肖平兴用情至深坚决不肯,每日都到刘家小姐闺阁外以画作倾诉相思。
程朝摇头道:“据宝翰堂伙计和刘家小姐丫鬟所言,这肖平兴堪称痴情种。”
李恪翻开从衙门调来的麦家姑娘口供,纸张上记录的内容寥寥无几。
麦家世代务农,麦家姑娘幼年丧父,与其弟是由麦母一手拉扯大。前年其弟上山采药时不幸坠崖身亡,麦母悲痛欲绝,自此一病不起。若不是左夫人在善安堂义诊救治,麦母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这些年,麦家靠着一亩薄田以及麦家姑娘编些小物件勉强维持生计。
李恪道:“根据左邻右舍所言,麦家姑娘并无成亲之意,麦母却日日以死相逼催其成婚。”
指节轻叩桌案,徐琅玕目光落在记载连云事迹的案卷上。
连云在酿酒方面天赋极高,闻名秀水一带的秀水春便出自她手。当年,她丈夫因病去世,宗族觊觎酒坊妄图强行征收,连云一介弱女子险些被赶出家门,多亏椿安跟着赖嬷嬷去酒坊买酒,以左家小姐的身份震慑住那帮宗老,才有了如今大名鼎鼎的“酒间西施”连云娘子。
程朝将画像上肖平兴指给二人看,继续说道:“我晚间去酒坊打听时得知,刘家老爷最爱喝秀水春,肖平兴每月都会前往连云的酒坊为其采购。”
指尖一滑停在麦家案卷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