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派人送药进长安。”
徐玉快跨步挡在马前,藏在袖中的手指攥出褶皱:“程朝,你原谅我了吗?”
他与她曾是友人,爱人,亲人,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程朝一如既往温和笑着:“徐玉,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耳边的风声与人声通通听不见,徐玉僵立在原地。
程朝拨转马头,她的声音沉沉地落下:“徐玉,挺起你的傲骨,去做当年那个扬言平天下的少年状元郎!”
马蹄声渐远,直到程朝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才猛然踉跄着扶住驿亭木柱。
“凭什么呢...”
他对着空荡荡的官道呢喃应是在问他自己,那些被他小心藏在心底的情愫,也曾是他暗无天日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那份爱恋从他枯燥无光的人生里挤出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光,偏偏被人连根拔起碾碎。
“...呵。”
手腕处的旧疤突然泛起细密的痒意,他曾无数次攥着匕首抵住脉搏欲以死谢罪,可他不能死。
他是徐家的家主,是陛下最信赖的臣子,连死都要算尽利弊。
家族...他的一生都为了家族而活,如今他也渐渐明白,母亲大抵是恨他怨他的,要不然当年怎会用他的银簪自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