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鬼火钻进血管,万鬼振翅般的欢呼。

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这是我的!”

“嘻嘻!哈哈哈哈哈!”

除了惊恐不安外,程朝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幽冷的鬼火渗进体内,万鬼欢呼着分食血液。

“撕碎她!喝她的血!”

“我来!我来!”

腕间、足踝的伤口同时喷血,程朝在濒死边缘咬牙挤出声音:“滚!”

“她让你滚呢!”

“哈哈哈哈!这性子我喜欢!”

她不能死在梦魇里!

鬼群轰然炸开般的笑声里,程朝硬撑着咬破舌尖。

咸腥血味刺激着神经,眼前画面突然扭曲。

“嗬!!!”

程朝猛然睁眼,冷汗浸透中衣,唯有手腕处残留着被鬼爪抓挠的青痕。

“......”

那个玉坠子是邪物,而且不是一般的邪物,怪不得年少时钦天君一见她就要打要杀的,这等邪物要是让他发现了,按钦天君的臭脾气绝对会让她和这个玉坠子一同灰飞烟灭。

只是她压不住它,里头的一群厉鬼太过凶残,非一般孤魂野鬼,如果没有钦天君的话,自己可能会遭到反噬。

且走一步算一步。

程朝取出玉坠子,咬了咬牙割破自己的手指,血珠从指腹冒出。

呵!!!

玉坠像张开的鬼嘴吸吮着她的血,红光闪过,裂纹竟如活物般蠕动愈合。

西域有很多传说与诡异的术式,果然西域的东西很是邪门!

大哥说这是一家牧民为报恩送给他的保命玉坠,而那群厉鬼说老头,祭品……

若她没猜错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遇难的牧民,他们是在找祭品!

什么遇见沙盗,他们就是最邪门的沙盗!

大哥误打误撞救了他们,所以他们将玉坠送给大哥,是想让大哥做他们的祭品。

可是大哥久经沙场,身上的戾气过重,厉鬼难以压住,所以才会无事。

而程家祖上战场杀戮无数,所以这块玉坠无法直接吞噬她,只能一次次慢慢控制她的魂魄。

指腹再次按上裂纹,鲜血甫一接触玉面,整枚羊脂玉突然化作狰狞鬼口贪婪吮吸着她的精血,原本的花纹渐渐扭曲化作西域的镇邪符印。

程朝放下玉坠,原来...是共生之局。

她养着它,它养着她。

程朝握了握拳,看着手心的脉络,她的三魂六魄被一群厉鬼咬着。

程朝喃喃自语,将玉坠紧紧攥在手心:“原来......你早就盯上了我们程家。”

“但我偏不如你意。”

她咬破舌尖,血滴在裂纹上,玉坠发出刺耳的尖啸,壁上的鬼脸纷纷化作青烟。

窗杵切断了梳妆台上的铜镜光影,铜镜上的脸半明半暗,半怔愣半阴狠。

那半张阴狠的脸嘎吱嘎吱一下,一下地扭曲,慢慢地变成布满血污的鬼脸!

“从今日起,你吸我的血,我借你的力。待报了灭门之仇,再与你这邪物同归于尽。”

鬼脸吐出猩红的长舌舔舐着脸,对着程朝阴森森地笑着。

呃!!!

程朝猛然挥拳击碎铜镜,那半张脸是一开始哭喊扑上来的女鬼!!!

三魂六魄已被厉鬼啃噬得千疮百孔,如今的她,既是饲鬼人,亦是盘中餐。

头痛欲裂之际,碎镜中女鬼的嘴角咧得耳根露出森然白牙。

程朝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忽闻窗外风雪呼啸与密室火海中的鬼哭重叠。

到底是什么!!!

“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