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望程将军珍重身体。他日若有危机,萧溯纵使粉身碎骨,定当护程家周全!”萧溯再次叩首,声音铿锵。
程天云望着眼前少年,恍惚间与记忆深处的老友重叠,昔年老顾银甲映日,纵马沙场时眸中亦燃着这般无畏烈焰,胸中激荡着保家卫国的凌云壮志。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苍老的叹息声里似裹挟着半生浮沉:“罢了,老顾的血脉,果然有这般血性。只是长安如虎穴龙潭,万事务必小心。”
“父亲!”
声如裂帛刺破堂中死寂,程忠季踉跄撞开雕花槅扇,未及开口,两行热泪已顺着下颌砸在衣襟洇出深色水痕。
“父亲,阿阳...”
喉结剧烈滚动,指缝间渗出暗红血渍,他张了张嘴,喉间像卡着带血的碎刃,半句未出便化作抽噎。
“啪嗒!”
浸透血水的帛书坠地,在青砖上蜿蜒出刺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