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
程朝冷笑,剑尖挑起萧溯的衣襟:“若真有,我早一剑劈了他!”
“不过是见了些官袍染血的腌臜事,脏了眼睛罢了。”她突然收剑转身,剑柄蹭得心生疼。
萧溯望着她倔强挺直的脊背,酒葫芦在指间转了半圈抛过去:“喏,借你消消气。这次就不收您银子了。”
程朝反手接住,仰头灌了一大口。
“咳。”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她狠狠抹了把嘴角:“不该问的,别问。”
“遵命。”
马蹄踏碎月光,萧溯望着扬尘而去的身影,摩挲着酒葫芦上程朝留下的水痕。
他翻身上马追上,故意扬声喊道:“郡主,我只给您喝一口,您怎得全喝完了,这可得赔我!”
“萧溯。”
月光落在她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闭嘴。”
萧溯笑眯眯道:“遵命!”
...
“郡主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程朝握着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她身后的马车里,罪臣屈青和被铁链锁得严严实实。
“阿阳,此去长安尚有四月的路程,这一路上怕是不会太平。”程忠叔骑着马来到她身边,神色凝重。
程朝点头,指了指身旁两辆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车:“三哥,你带着空马车走原定路线,沿途放出风声屈青和在你车上。我走这条隐秘山道,如此一来定能分散那些想要劫囚之人的注意力。”
程忠叔皱起眉头:“此路虽近却凶险万分,万一有埋伏...”
“放心吧,三哥。”
程朝拍了拍腰间的太平剑:“我自幼习武又有这柄剑傍身,定能护得屈青和安全抵达长安。倒是你那边也要多加小心。”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好,那我们就此分头行动,阿阳,长安相见!”
说罢,他扬起马鞭赶着空马车朝着大路疾驰而去,尘土渐渐模糊了身影。
程朝调转马头带着另一辆马车拐进了山道,周皆是茂密的树林,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添几分阴森。
“吱呀吱呀...”
马车车轮碾过碎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萧溯吊儿拦当赶着马:“郡主,我们当真能将他顺利押解到长安,他那些旧部赶来后不会给属下好果子吃吧。”
“你嘴刁,从不吃果子。”程朝头也不回地说到。
话音刚落,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程朝心中一紧立刻伸手按住剑柄,示意身后的护卫警惕。
“护车!”
“是!”
数十道黑影自林间疾掠而下,将马车团团围住。
“想要人,先过我这关。”程朝翻身下马,太平剑出鞘,剑刃映出她冷冽的面容。
“杀!!!”
林间此起彼伏的兵器碰撞,程朝旋身挥剑,寒光掠过黑衣刺客脖颈,温热的血溅在她玄色劲装上。
“交出屈青和!”
锯齿刀劈开护卫的长槊,刀刃擦着程朝耳畔划过斩断一缕青丝,她侧身避开跃上马车顶。
火?!
车轮下不知何时泼了桐油,火苗顺着车辕舔舐上来。
“灭火!”
余光瞥见萧溯单膝跪地,左肩插着半截断剑仍在挥刀格挡,她正要飞身支援忽觉一阵晕眩。
怎么回事,她踉跄扶住车辕,是...晨起那碗茶水,有内鬼。
还好,她只喝了一口,眼下调动内力尚可缓解眩晕。
程朝咬牙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