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明鉴,下官真不知此事!下官所记录的赋税银钱均是足额上缴,从未见过成色不足的银子。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陷害下官!”

徐琅玕目光冷冷扫过尹常,沉声道:“尹主簿,你在府中任职多年,若真对账目一丝不苟,那这账簿上的每一笔交易,你应都了如指掌。本探花问你,上个月城中大雨过后需修建房屋,支出的那笔巨额工程款流向了何处?涉及的工匠与材料商,你可都能说清楚?”

“这...回大人,那笔工程款按流程支付给了负责工程的杜老板。至于具体的工匠与材料商,因涉及人员众多,下官并未一一记录明细……”

徐琅玕眸色陡然一凛,声音提高几分:“如此巨额款项,事关乎民生,你竟说未记录明细?尹常,你可知这是渎职之罪!”

尹常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涕泪横流道:“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可下官真的没有贪污受贿,那些账目下官也是按上头指示记录的……”

“大人,你瞧...”他撩起外衣露出的里衣,里衣上补丁摞补丁。

外衣做工精细,里衣破旧,若他真敢肆意贪腐又怎会如此寒酸……

“是谁指示你?说清楚!”程朝怒喝到。

事到如今,左右是躲不开了!

尹常咬了咬牙下了极大决心,开口道:“是夏云庆夏大人!他吩咐下官有些账目无需太过明细,只需表面对上即可。下官当时虽觉此事不妥,可夏大人他……大人,下官家中老母与妻女皆靠下官这点微薄俸禄维持生计,下官实在不敢违抗啊……”

连咸诧异出声:“夏参谋?”

见三位大人面露疑惑,他赶忙补充道:“夏参谋原先是跟随安陵主官谢正才的,后来谢正才锒铛入狱,他便一直留任做参谋之事。前阵子说是家中老母过世,向上面请命回乡了。”

众人立刻前往夏云庆的房间查看,屋内衣物细软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连咸眉头紧锁:“看来,这夏参谋心中有鬼,畏罪潜逃了。”

李恪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人走了,关系断不清。”

“连参军,劳烦你速去收集夏参谋在城中的往来书信与拜访记录,仔细查查他平日里与哪些人交往密切,尤其是在商界或者官场有头有脸的人物。”程朝看向连咸,认真吩咐到。

连咸领命而去,程朝与徐琅玕则继续在书房中,对着满桌账册苦思冥想。

“这夏参谋背后定还有主谋。他一个小小的参谋没有这般胆量与能力,策划如此周密的贪污行贿与偷换官银之事。”程朝一边翻阅账册,一边分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