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夸张的。”琳琅只是应声。
李屿东张西望了好一番,却有些失望了:“这也没你说的墙啊。”他就停在了一扇房门前,蹲下了去研究那门缝,很快他就有发现了:“靠!好像真的是封死了,锁眼里不知道灌了什么!”
琳琅照着对面的房门,吹了声唿哨,这房门上拴了好几串铁链,上面扣着的锁扣已经生锈了。李屿过来了换了好几个角度拍摄,还拿出了收拍照,蹲在地上瞅着那锁扣,说:“是不是这个房子当时建起来的时候还和不少老人集资了,打着温泉酒店养老的名号,给多少钱就配一个可终生使用的套房,一日三餐也都包圆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李屿看着琳琅:“后面那片别墅,除了法拍出去那套,当时还卖了三套,你知道吗?”
“是吗?”
“其他业主估计都不差钱,就没来住。”李屿说,他站起来,拍拍裤子,“我去别的地方拍过其他的烂尾楼,有些楼里住了挺多人的。”
“是吗?”她随意地搭着话,“所以……你想在这里拍的电影是和烂尾楼有关?是关注社会现实的那种?”
李屿说:“其实人对生活的要求有时候是可以很低的,不过就是想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属于自己的地方,但是什么地方是完全,真正地属于一个人的呢?”
“呃,恋爱时对方的心?”
李屿噗嗤笑了出来:“我没发现你原来是这一路的。”
“什么?”
“就……”李屿悄悄瞥琳琅,琳琅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李屿一时局促,挠着鼻梁扭过了头,老神在在地定了定气,说,“不好意思,是我刻板印象了,我看到你一个女孩儿,一个人大半夜的敢来这种地方就觉得你不怎么讲浪漫,是比较理性派的那种。”
琳琅还看着他:“再理性的人也会恋爱,不是吗?”
“理性的人恋爱的时候真的是在恋爱吗?或许恋爱只是他们衡量了得失利弊之后的产物。”
琳琅沉吟了番:“嗯……我也有个刻板印象。”
“什么?”
“男性科学家的妻子要么也是也科学家,要么就是全职主妇。”
李屿笑了两声,问:“那女性科学家的丈夫呢?”
琳琅反问他:“对啊,女导演的老公呢?”
李屿哈哈大笑,他琢磨着:“你觉得导演是很讲理性的工作吗?”
琳琅不置可否,李屿说:“倒也没错,导演必须逻辑思路清晰,不和任何情绪妥协,死了爹妈也要能导欢天喜地的大团圆戏码。”
琳琅便说:“那不就是和金钱妥协了吗?”
“靠,干吗不?都死了爹妈了,赚点钱补偿一下精神上的损失不好吗?”李屿翻了个白眼,一扯衣服,转而说,“深圳的房价贵吧?照样有烂尾楼,那么一大片地就那样荒废了,楼都造好了,一些人住在里面……”他揉了揉眼角,深深吸气:“我不太会形容那种感觉,我只会拍拍片子,就是要去接近那种苦难,那种现实里的问题,去靠近问题……”
“你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是吗?我觉得挺不错的。”琳琅说。
李屿笑了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然后靠展示别人的悲伤去得奖,是吧?”
“但是起码大家会关注到这样的一群人。”琳琅比划着,“人有时候困在自己有限的视野里,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吃得饱饭,都是大学生,都会用智能手机,都有支付宝,微信……”
“然后马上被某某明星离婚,出轨,生孩子,家暴的新闻盖过去是吧?”
琳琅说:“你蛮悲观的。”
她的情绪渐渐缓和了,再也没有那种想哭的冲动了。也许是因为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安静,她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