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早饭,或者我们去吃个馄饨,吃碗面什么的,反正我们住得挺近,我当初其实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才租了现在这个房子,本来要租她们小区的,她不让,反正……她不要,非得自己开车上下班,下班了吧,我说上我家吃些吧,我做饭,别看我这样啊,我还挺会做饭的,”徐业滔滔不绝,“什么川菜,什么沪菜,什么炸里脊,酿茄子,我都会,西餐我也会啊,煎牛排,烤火鸡,我都行。”
琳琅打了个哈欠,歪靠着沙发,伸长了腿,活动起了脚趾。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相视一笑,爬起来往厨房摸去。琳琅看着他们,吴梦甜听到动静,揉开眼睛说:“干吗啊?”
徐业也问了声:“干吗啊?”
双胞胎之一赶忙竖起手指压紧嘴唇,吴梦甜迟钝地点了点头,捂住了嘴巴,身子一歪,小腿靠在了琳琅的后背旁,咯咯傻笑。徐业起身了,看看客厅外的走道,又望望厨房,想过去,走了两步又不好意思了,轻悄悄地问琳琅:“他们干吗呢?”
琳琅耸肩摊手,双胞胎之一就说:“你继续说你的事情啊。”
双胞胎之二的身子一矮,消失了,那双胞胎之一也蹲下,看不到了。
徐业坐在了杨叔崖先前坐的那张椅子上,靠进琳琅说话:“我说,那要不我买些菜,上你家做,她也不要,她就是倔,特别要强,临到老了,还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就觉得自己啥啥都行,啥啥都可以自己来……”
琳琅默默听着,吴梦甜在沙发上摇摇晃晃,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她的头发。
徐业认真地分享:“我知道,其实她心底里呢就是怕给小辈添麻烦,怕麻烦人,我俩虽然是亲戚,她也算是看着我长大,但怎么说,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孩子……”
忽然,吴梦甜一拍琳琅的背,攥住琳琅的长发,眼睛闪亮:“琳啊……我帮你绑麻花辫吧?你的头发……”她着迷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你的头发好多啊,好厚啊,”她说,“我以前的头发也很多的,也很厚,还很黑,生了小孩之后,就一直掉头发,一直掉。”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凑在琳琅的长发边上,摇头晃脑地说:“你看,你看呐……”
琳琅看过去,说:“是会这样的。”
吴梦甜抓着她的肩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怀孕的时候真的好美啊,皮肤特别光滑,嘴唇都不用涂口红,我老公不是在我大肚子的时候出轨的。”
徐业走去找那对双胞胎,进了厨房,就看到满地都是锅子盆子,两扇灶台下面的柜门大敞,双胞胎呢,一个猫着腰凑在那柜子前,用手机往柜子里打光,一个半个身子探进了那柜子里正往外递一口砂锅。
“找到啦。”那递东西的说道,“就在砂锅后面。”
不一会儿,一只玻璃坛子被递了出来,里面不知是什么,混浊极了。
递坛子出来的双胞胎对徐业笑了笑:“杨叔的宝贝。”
徐业闻到一股酒味,猜道:“杨叔泡的酒?”
拿手机的双胞胎把光打向那坛子,三个人都蹲下了,围着那坛子看了又看。徐业说:“泡的什么啊?”
手机光照下能看到那混浊的黄液里漂浮着一些乒乓球大小的东西。徐业敲了敲坛子,那递出酒坛的双胞胎忽然大叫了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徐业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吓唬他的双胞胎哈哈大笑。另外那个男孩儿就很不好意思了,自己起来了,也要拉徐业起来,说:“我哥喜欢乱吓人,不好意思。”
徐业拉着他的手起来,笑着拍裤子:“没事儿,没事儿。”
冬嘉鸿嘻嘻哈哈地抱起那玻璃坛子回到了沙发前。冬嘉佳在厨房里找了个长柄的汤勺。琳琅奇道:“这什么啊?”
徐业忙神色诡秘地说:“是杨叔藏起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