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高屋 冬嘉佳吴梦甜 3083 字 1个月前

摄像的人也收拾好了东西要走了,制片人董哥从保姆车上走了下来,一拍车门:“靠,老李,再不下山这山路就没法开了啊,还不走啊??还叨叨什么呢?你搁这乐善好施喂蚊子呢?”

李屿一擦脸,拿出手机打字,一手夹着电子烟,念念有词:“寻找……莫须有的……”他问道:“刚才我说的是‘落下未知的’什么来着?”

虎哥忙接上:“无止境,无止境,后鼻音,jing,得是‘境界’的‘境’吧?”

“啊,对,境界。”

“境界,境界。”

第11章 4.2

“我姑姑很惨,很可怜的,这个岁数了,头发全白了,都没结过婚,没个一儿半女的,别人给她介绍对象,一开始还出去吃个饭,喝个茶,现在见也不见,不是在厂里开会,就是去广州,去日本出差,”徐业神情悲伤地抓了下披在身上的薄毯子,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这期间,他悄悄地用眼角扫刮了一遍客厅里其他人的脸色,众人围着一张茶几散坐着,全都没什么表情,没人接他的话茬,茶几上摆着五六只碗碟,里面放着或长或短的白蜡烛,烛芯燃烧带起的火苗在男女老少的脸上映出片片红光。

客厅和厨房的落地窗全开着,拉起了纱窗,拉开了窗帘,凉凉的风细细吹拂,细细的雨簌簌落下。外头黑黢黢一片。

还是没人说什么。徐业便要继续说话,这时候,只听吴梦甜怪笑了一声,嬉皮笑脸地拿起桌上的一只纸杯,仰头吞咽了几口,一叹,酒气熏人,她道:“这有什么惨的啊,比我这种我结了婚,老公找小三,丢下一个女儿给我养的要强多啦!”

她的脸比所有人的脸都红。

戴着老花镜,凑在一支蜡烛边上绣十字绣的冬瑞影瞥了她一眼,不舒服了:“怎么说话呢?!”

母女俩各坐在沙发两头,吴梦甜还是一副没个正经的模样,摇摇头,吐了吐舌头,喝酒。冬瑞影瞪着她咋舌头,她置若罔闻,拿起放在地上的一只威士忌酒瓶,给自己添酒,还问杨叔崖和那对坐在地上的双胞胎:“加一点?”

杨叔崖摇头,笑着劝:“少喝点,少喝点。”

双胞胎一块儿封住了各自放在茶几上的纸杯,笑着摇头。

冬瑞影抓着十字绣布料霍然起立,厉声甩下一句:“我去睡觉了!”就走了出去。那坐在单人座沙发上的杨叔崖赔了个笑,忽而打起了哆嗦,摸摸胳膊,瞅瞅身后的落地窗,犯嘀咕:“哎呀,有点冷哇,我也去睡了哦。”他笑着起来,还在说着话:“今天晚上是不用开电风扇啦,开窗估计还有点冷,好,挺好,蛮好的,蛮好的……”他叮嘱年轻人们:“不要弄到太晚哦,”走到了长沙发后头了,他拍了拍吴梦甜的肩,“少喝点,女孩子少喝点。”

他也走出了客厅。

空气里满是湿气,满是新翻过的土壤和锄过的草地的味道。吴梦甜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享受地吸了个饱。她说:“我从小就很喜欢这种味道。”

“我小学地时候,我们有个足球场,下过雨之后,足球场上就会有这种味道,我就使劲闻,使劲闻,闻得好满足哦。”她满足地将手搭在小腹上,嘴角微微牵起,“我和我妈说,我想踢足球,我妈说,你疯啦,神经病。”

沙发一角的地上还放了两杯香薰蜡烛,似乎是茶味的。

也没人接吴梦甜的话。踏,踏,踏踏……雨声里掺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拖拖拉拉,渐渐远去,又渐渐靠近,在他们头顶响起。

琳琅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抓头发,双胞胎中的一个昂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徐业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脚步声停下了。徐业继续说:“而且我姑姑她还是一个人住,我说,那我每天早上开车去接你,顺便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