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玉把话撂在那里,便就那么走了,头也不回,更不会心软。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这狗男人还真的就这么走了。

羞辱自己,他就这么高兴吗?

“啪!”

将二十大板打下来竹板带着风声,重重地落在阮娇娇的臀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却紧咬下唇,一声不吭。

胡嬷嬷在旁边舒服靠在椅背上,像打了胜仗一样的春杏儿乖巧的蹲在旁边给胡嬷嬷捶腿,那母子俩笑得高兴,“娘就说,裴大人对你有意吧,都看不得你被欺负。”

春杏儿一脸娇羞的,“杏儿知道。”

胡嬷嬷瞧这着一声不吭的阮娇娇,不爽地嘴里的瓜果壳往阮娇娇那边吐着,指挥着掌竹板的下人,“都用力点!没吃饭吗?!”

越发用力了。

一下、二下、三下……

竹板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每一下都在阮娇娇的臀上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布衫也被打得绽裂开来,隐隐渗出血丝。

凡胎肉体哪里招得住这般虐待。

阮娇娇很快疼得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就这么被关在了一座败坏的柴房里。

刚想起身,却疼得冷汗直出。

“真凄凉啊,打完我就留我烂在这了。”

背后传来一阵又一阵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疼痛,她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惨烈。

一阵寒风吹过,阮娇娇又再一次发现了这个柴房的屋顶都是漏风的,风猛地一刮,屋顶上那些碎掉的木渣险些让她的旧伤又添新伤。

在这个世界二十来年,众亲死的死,走的走,要说之前一直挂念着的,也就是裴淮玉和他们的孩子安安,现在看来,一切都好,自己的生死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那二十杖下来,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撑不下去。

“哗”

破烂的柴房里北风刮刮的太孤独了,别说伤药了,连一滴干净的水都没有,陪着她的就只有那几个路过的老鼠。

疼得她只能边自言自语,自嘲自画,“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话本的桥段,裴淮玉会偷偷的让人给我放放水,做做样子,打了像没打的一样……”

可事实上,从头到尾连他的影子都没出现过,也是,裴淮玉这样恨她,怎么会出现呢?

恨她也好。

无所谓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当手背擦过脸颊,一片湿润,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悄然滑下,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悲痛生根发芽,无声呐喊。

第6章 是裴淮玉身上的味道

本来以为睡着了,背后的伤就感觉不到疼了,可阮娇娇一日未曾进食,直到大半夜的时候,又被饿醒。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何年。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可她现在爬都爬不起来,更别说照顾自己。

柴房里总是能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推推门的,推推窗的,什么都有,本来这次也以为是老鼠,可还真的偷偷摸摸的进了个人。

十几岁的少年人,穿着下人的衣服。

“大牛,没想到啊,有长进啊,这次敢偷钥匙过来看看你娇娇姐姐啦?”

大牛是丞相府里一个烧柴火的小徒弟,和阮娇娇的处境相差不大,他是因为结巴所以不受待见,被那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的胡嬷嬷三天饿两顿。

所以他们是在一起偷厨房的粮相识。

大牛不停左忽右看的就怕有人来,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冒着风险过来了。

“俺、俺听到胡嬷嬷说不准让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