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重就轻地说：“我现在不是也丢下工作，出来和你聊天？”

“……你总是让我无法反驳。”他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讲道理。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吗？”

“不全是。大部分是因为，我今天特别希望见到你。”

“我和陈曦师兄只是朋友。”

“那我呢？”

“你也是。”

沈敬知看着江面，伤感地说：“佳音，我不想再次失去你。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强烈地感觉，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你。”

讲真，和沈敬知走到这一步，佳音也有点感伤，但她还是平静而又诚恳地说：“你也知道，我曾那样毫无保留地喜欢过你。所以当你不辞而别，我一直很怀疑，是不是我哪里出了问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断反反复复地回忆反思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是不是我哪里表现的不够好，是不是哪一句话可能让你反感？

“后来我终于相信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我无意……”

沈敬知马上打断她：“不是的……”

她却继续说下去，仿佛他的否认对她已无意义：“然后我又觉得很丢脸，于是又开始反复复盘我们相处的几乎每个细节，我是否曾经有做出过出格的行为，令你误会？”

“没有，不是的……”

她捧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很搞笑对不对？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又宁愿自己的心意没有被看穿……最后，我终于不再纠结了，但是这些年，情感上的失败感一直没有完全消失。”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甚至后来，优秀的人对我表示好感，我都会很忐忑，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喜欢我什么？他会喜欢我多久？他会不会突然转身消失？也许因为这种自我怀疑以及对他人的怀疑，我一直没办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大概也是我这些年专注工作的原因，因为事业上的成就感，来得很直接。”

沈敬知听她这样说，声音愈加温柔而苦涩，“佳音，对不起……我真的好难过……我太难过了……”

“不。你听我说完。无论沈师兄现在喜欢的是 Zoe 还是佳音，我都特别感谢你。因为你的喜欢，我觉得我们的告别，终于圆满了。”佳音转头定定地看着他，很真诚地说：“所以真的不要再道歉了。我们能不能心无芥蒂地，向前走？”

“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