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已经重新开始做朋友了吗？”她又打太极。

他当然不会放弃追问：“如果我不止想做朋友呢，我还有机会吗？”

佳音有点无奈：“如果你今天非要得到一个答复。我只能说，我不愿意的……”

??35. 关心

“佳音……”他痛苦地叫了她一声。她却抬手打断他，示意他让她讲完。

“撇开我目前并没有开始一段恋情的想法，横亘在我们中间还有很多现实的障碍。”她继续坦诚地说。

“比如呢？”

“比如，我们分隔两地。”

“这个不是问题。”

“怎会不是问题呢，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呀。如果有人向我推荐相亲的人选，只要对方是深圳的，我完全不会考虑的。”

“你为什么要歧视深圳……”他有点儿委屈。

“只是打个比方啦。别说异地恋，异地工作我也已吃够苦头。太累了。”佳音笑，好难得她又可以像大学那时候一样，和他这样坦率轻松地聊天。

“我不会让你累，好吗？”他又恳求地说。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两个人都会很辛苦。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外婆得了老年痴呆症，她已经 80 多岁了，我也想多陪陪她。”

“我也可以和你一起陪她。”

“……”

“佳音，我不明白，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

“当然会啊。如果两个人要在一起，肯定要考虑很多世俗问题的。”

“佳音，你还喜欢我吗？”他转头看她，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你还能不能，喜欢我？”

佳音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直接回答，“我很庸俗的，会先考虑合不合适的问题。”

“所以，陈曦在广州，他甚至会比我加分？”

佳音有些无奈，这关陈曦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介意他？”

“他想要追求你。”

“除了他，也还会有别的人追求我。”

“……”他知道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说服你。其实我们俩挺像的，事业心都比较重，这些年大家也一直在狂奔，各自都有一些固执的坚持。”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他艰难地问。

“嗯。”

“佳音，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因为太在意，他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是真的挺享受目前的节奏和状态的，我也没有改变的计划和意愿。”她实在不想看到他这么难受的样子，抬手看看腕表，已经五点多了，“回去吧。”

“……”沈敬知觉得心脏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四处蔓延，巨大的悲伤从胸口疯狂上涌，令他喉咙哽咽，一时竟无法出声。他亦明白再勉强继续说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了，沉默了一阵，他终于压下自己的情绪，克制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车很方便。”他沉默的时间里，她已经拿出手机约了车。然后站起来说：“快回去吧。一会儿高速要堵起来。”

“佳音……”沈敬知站起来，还想说什么，佳音的电话响起来，附近的网约车已经接单。

“我的车已经来了。”佳音说。

“让我送你过去。”

佳音没再拒绝，两人一起走向路边，大家都没再说话。

但佳音的心是平静的，正如她所说的，她觉得所有的误会都已解开，所有的过去都可以放下，他们的告别是完整的。她其实很庆幸多年之后，他们两人还有这样的机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面对过去，很圆满了。

如果说，之前沈敬知还有什么耿耿于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