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看着人多起来,偷偷地溜回到了东厢房里,把王兴文和方氏都打发到了宅基那儿,让她们算算那里开春都种些啥。
王兴文听着上房的哭闹声,不想走。可仲秋的一句话让王兴文打消了主意:“爹,我奶总是这样闹,让村里人笑话不说。更会破坏我们大家的感情,而且,你认为你去了,我娘就会消气吗?肯定会借着我二婶儿的事怪到咱们家的。你看,我二婶儿不过是把两个堂哥该得的分出一份送去娘家,这有啥不对的。要是咱家我娘送我姥娘家一点东西,你还打我娘一顿不成?这就是礼上往来的事,我奶干啥还要闹成这样,你去了不但我奶消不了气,还会怪到你头上。”
王兴文想了想,总是犹豫不绝。方氏倒是收拾了一下,提了筐子扯了一把王兴文道:“天天这么闹,啥时候是个头啊,走吧,咱们家今年的地可都是咱们自己弄,还不知道几个孩子跟着咋累呢。趁现在有时间了,咋能多些就多做些,让孩子们也轻省轻省。”
王兴文不管情愿不情愿,都被方氏从北侧的一个角门给拉走了。
仲秋见两个说得上话的人都走了,上房闹的再欢她也当成听不见了。就算是听见了又咋的,她一个孙子辈的,还指望着她劝架不成?
最后,高氏和于氏这场大闹,在村长的调节下结束了。
结果是于氏得的那份全都给了高氏,其他的任由于氏分配。
于氏听了调节的结果,拍了拍屁股,把放在炕上的那个盆端起来,冲着还气乎乎的高氏道:“娘,你也别生气,以后我啥都不做了,就在家里做饭侍候你和小姑子,要是孩子们实在是没有布裁衣服,我就打发孩子出去做工,横竖光不了屁股就是了。”
于氏粗口一出,村长和老爷子都有些脸上不好看。可是想想高氏做的事,也怪不得于氏,只得挥了挥手让于氏出去。
于氏得回了东西,虽然还得送出去一些。但最少自己儿子们的那份是保住了,自然是乐得痛快。
次日,高氏又贪自己孙子得的福利(仲秋说的,这最后分的备受肠算是大家努力工作的福利)的事就在村子里闹开了,人前人后的都在议论着高氏和于氏。
年轻的说老的太不怜惜小的,看孩子饿的那样。
老的说年轻的不省事,只知道和老的分的清楚,不会过日子。
不过闹归闹,说归说。大家地里的活儿却是不能耽误的。
仲秋家也不能耽误地里的活儿,本来地就少,人口就多。再加上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亩产最高的玉米,最多也就能打个三百多斤,他们一家人缺油少盐的。每人一天一斤粮都只能说是吃个大半饱。若是冬天还行,不用劳动出力。
若是夏天春天秋天,正是忙的时候,没有力气,哪能做得动活儿啊。
她们家一共七口人,就算是一天七斤粮,一年就得近三千斤的粮食。三千斤里还要扣除税和给上房的粮,到她们手里的就只有一半多一点儿了。
目前为止,仲秋也不敢添地。才借钱买了房子和地,她再添地,她敢打赌,高氏能把她家翻个底朝天。
现在已经近四月了,马上就要种地。天气也渐渐地开暖,地也都活了。
“爹,今年地里准备种啥?”仲秋一家子人吃过饭围在一起商量着中田都种些什么。今年指望的就是中田的产出。
去年种了麦子,今年仲秋准备种玉米。这个产量高,若是好好地种和培养种子发芽,一亩地她兴许给打500到700 斤也说不定。
“中田就种麦子吧,那东西产量还行。咱们没有肥,种玉米的话,肥跟不上产量上来。下田就种些豆子,再养养地吧。荒地也种豆子,种完了,我就去镇上找个工,也得让家里吃得上饭啊。”王兴文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