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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鹿栓在木桩上,交给大黑和小栓子看着,三两步跨到江云面前,抬手摸上江云的脸,低声道:“天冷,怎么衣服也没穿,染了寒气可不好……”
话没说完,腰便被夫郎紧紧抱着。
江云靠在顾承武胸前,摇摇头,红了眼瓮声瓮气道:“不、不冷,我没事,你在山上冷吗?吃的好吗?”
凛冬的深山不比家里,连动物都受不住,也没口热菜吃。顾承武没提这些,捉住江云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道:“我是常年习武之人,深山里都抗的住,无碍。”
见他说话中气十足,手脚也有力,江云放下心来。倒是自己,没睡好昏昏沉沉的,理智也少了许多,没顾忌小栓子还在看着。
孩子家虽然早熟,到底对这些事情害羞,见师父师娘抱在一起,他赶紧撇开眼一幅着“什么都懂”的老成模样,只有通红的双耳出卖了他。
大黑一条狗才不知道这些,只知道猎了鹿,又能玩又能吃。围着鹿一边嗅一边恐吓,恶作剧心理昭然若揭。
顾承武把江云抱回床上,给盖了被子,自己坐在一旁矮凳上,看着多日不见的夫郎,觉得夫郎似乎都瘦了些,该好好补补。
大约视线太灼热,江云被看的手足无处安放,急忙找个话题缓解道:“不是、不是说去半月?”
顾承武道:“这次运气好,上山没几日,便看见那头公鹿。它掉了队,我和小栓子大黑从几个方向围猎,追到一处悬崖边,若不是提前套了绳,那鹿掉下悬崖便不能得手,大黑也险些一起掉下去,好在它机灵,及时刹住脚。”
顾承武说的简短,那些危险被藏在心底。抓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公鹿体形庞大,性子急了转头就冲过来要撞人,幸好顾承武站在一颗树下,那公鹿冲来的时候他身躯一跳,抓住树干爬上树。
又电光火石间,搭箭上弓射向鹿的腿部。鹿受了伤,慌不择路往悬崖边跑。若不是常年习武且手脚反应快的人,只怕已经被鹿一头撞残。
追到悬崖边,眼看着鹿就要掉下去,顾承武抓住绳子一端,把自己和一颗大树绑在一起。绳子另一端的圈套准确无误套进鹿的脖子,公鹿受了伤,加上有大黑在一旁撕咬,很难挣扎。
顾承武借着树的固力,才能把鹿拉回来,一路往山下走也费了不少波折。
“承诺你的野山羊没猎到,等卖了鹿,留些家里吃,再买半头羊给你和干娘吃。”顾承武没忘记那天小夫郎对着片羊肉馋嘴的模样。
江云赶紧摇摇头:“我吃不吃羊肉、不打紧,”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江云从小跟着娘耳濡目染,也去过集市,知道公鹿的价钱可比野羊值钱不少。尤其现在冬日,公鹿浑身上下都是宝,吃了还能强身健体。
顾承武看夫郎爱吃却又懂事的模样,抬手就想抱住。又想到自己在山里钻了好几天,浑身上下都不干净,不敢脏了江云,转头往灶房里烧了锅热水。
天大亮,江云不想继续睡,正好张翠兰也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知道是干儿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