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凝陷入沉默。
这要她怎么安抚,总不能锯一段。
他没说话,裴君凝观察着他的表情,等不到其他反应,她伸出手,从筐里摸了一只方块出来,递给他,试图隐晦说明大小。
“也没有那么……”
柳清屿偏头亲了她一口,他看着她,又没有在看她,视线从头到尾停留在她脸上,愣是没对上眼,他轻声制止,将东西塞回她口袋:“别说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黑着灯来。”
裴君凝赞同地应了声。
他的易感期比天气预报的雨来得准时。
狂风吹了一晚上,暴雨终于在凌晨三点姗姗来迟,霹雳啪嗒地打在窗上,撒豆式地盖住了室内的响动,骤然被轰隆的雷鸣吓了一跳,高热中的柳清屿失神地望向窗外,亮光只那一霎,房间又暗下来。
他吓了一跳,勉强回了点神,惊慌又害怕,本能想蜷缩进被里,又被她抓着脚踝拉回去。
“呜。”
“怎么了宝贝?”
浑身汗津津的,他一直忍着,一开始是怕眼泪流出来弄脏了床,忍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忍什么,无法集中精力,迷迷糊糊的,自然也听不清她说什么。
裴君凝又问了一遍。
他努力回神,将潮湿的额
发蹭在被上,合眼,哑着嗓子道:“好难受。”
鼻音很重。
她低头亲了亲他的脸:“吓到你了?”
都知道还拽他。
不想跟她说话了。
他委屈地撇嘴,咬紧牙关,雨声深深浅浅,他盖不住声,被弄得失神时不慎闷哼出声,胡乱抓了抓被子,很快又被捉回去。
做什么?
他想骂人,一张口哼出声,跟猫儿似的。
都怪这身体,他委屈得不行,闭上嘴,紧咬着牙,自我催眠他不过是一个哑巴,以后也要当哑巴,再也不要跟她说话了。
裴君凝奇怪他怎么变安静了,伸手捏他的下巴,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不说话的原因显而易见,他被她捏脸捏急了,伸手想去拧她,两人几乎要在床上打起来,纠缠中动作激烈了些,他腰一软,塌在床上,她的反应比他快,意识到他在生气,迅速扣着他的手摁在床上:“好了,好了,我错了,宝贝不生气。”
他一点都不好,整个人都没力气,全部的力气都花在咬人和抓人上了,她的反应倒是不痛不痒,气得他都想用脚踢她,可他哪里乱动她就抓哪里,美其名曰怕他伤到自己。
几番挣扎,好不容易换了姿势,他的手是解放了,膝盖就受罪了。
室内伸手不见五指,眼睛看不清,他努力抓着,抓到个枕头,像在漂泊的海里找到了浮木,靠在上面,一个劲掉眼泪,裴君凝亲他,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亲了几口,小声吸了吸气,偏过头不给她亲,自己躲在枕头里掉眼泪。
明明说好只做一会的。
他要回家。
口好渴……怎么又来?
肯定受伤了。
他要让她赔他医药费。
要不还是离婚吧,他可以只在非易感期的时候过来。
他又不是玩具。
玩具这样被欺负也是会坏的。
他不要去医院。
这样想着,他哭得更厉害了,裴君凝没搞明白他在哭什么,她亲他的脸,捏着他的手玩,哄他说他很厉害,怎么这么厉害,她纯粹是这么一说,他不知想到哪去,越哄哭得越厉害了,昏暗中体温都滚烫许多。
细细的哭声和水声混在一起,她开了淋浴头,又关掉开关,将他裹好抱回床上。
夏季暴雨骤降时停,厚厚的云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