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温和地笼住他,罩住他,像是无形的手铐,他坐在这儿,动弹不得。

桌面上放着一个空陶瓷碗,碗口有一小圈印子,她喝完那姜糖水,给了他一只体温计,坐这等他量好体温,柳清屿试图反抗过,委婉劝她离开过,无果,她走出几步路,给他端回一杯姜糖水反客为主。

沙发宽敞,她非要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坐下,再左边是博古架,柳清屿往右偷偷挪了点位置,她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转过来。

“喝完,冷了效果不好。”

“哦。”

柳清屿抿了下唇,他夹着体温计,一身睡衣,老老实实地窝着,小口小口地抿着姜糖水,感觉自己就像在宠物乐园里经常能看到的那种小刺猬,缩成一小团,露出一点白色的肚皮。

他低下头,今天穿的睡衣还正好是白色的。

不自在感如影随形,他喝着姜糖水神游天外,思考着怎么把她支走,不小心烫到了舌头,他嘶一声,皱眉瞪着褐色液体。

怎么烫他?

裴君凝下意识抽了张纸,递过来就见他苦大仇深地盯着杯子,好笑:“被烫到了?”

他抬头看她,嗯了声,乖乖点着头。

“太烫了,我等会再喝。”

裴君凝折指将纸压在手心,她屈着指节,轻轻碰了下他的杯子,像在叩问一扇门,抵了一瞬,温度传递过来,温热的,她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好吧。”

柳清屿不想要好吧,他移开杯上的视线,看她:“我可以去睡觉吗?”

怎么这么可怜?

她揉了下他的脑袋:“可以,测完我陪你睡。”

柳清屿不想要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