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后山人,偶坐前堂客。[1]承蒙殿下不弃。”

帷帐中嗯了一声,那玉骨扇子却转了个方向,指向已经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孙生。

“她方才说那两句,后面是什么?”

这一问问得突兀,孙生怔愣间抬头,眼前只有那扇子尖,一时间竟觉得如同利剑,脑海中什么都想不起来。

段渊轻笑一声,掀开围帘,看向方才那监生。眸光很淡,却无端令人有压迫之感。

“这便是贡院选出的秀才,竟不如童生。”

那监生慌张跪下叩首,声音战战,连道:“殿下恕罪。”

段渊自帐中起身,所有人都只敢瞧他玉白色的衣角。

墨色镶金的云履擦过地面,留下不轻不重的声响。

最后移到了沈寂身周。

沈寂垂眸,等着他发话,却感受到他温热掌心触到她发顶,玉扳指坚硬透来半分凉意,看起来好像只是覆在那儿,但他手却动了动,像是在揉搓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参加乡试,能考个解元回来么?”他移开手,声音平静,如诉平常。

听者众人却暗暗心惊,纷纷心道这位殿下果然还是给这刺头出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