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是府试的案首,也要再考过院试,通过了之后另准备个几年,再进行乡试。

考不考得上尚且难说,多少人指望着科举出人头地几十年,都未能得到一个举人的身份。

这怀王殿下倒好,直接就问能不能考下乡试的第一,跨考几乎闻所未闻,可不是在有意难为这沈家公子?

此时若是就今日这卖弄同殿下认个错,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众人心下正想着,却又听得那边沈寂缓声开口:“若不中,甘愿领罚。”

人群更惊,纵使惧怕眼前的怀王殿下也忍不出飘出几声议论。

好大的口气呀!

她今年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要想知道开朝最年轻的一位举人,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看来当真是年少轻狂,不知这乡试有多难。

人群中有个于心不忍的,瞧着沈寂好心开口道:“沈公子有所不知,这乡试并非像府试那样简单,你瞧我们这些人的年岁便知,我们都是做了好多年秀才,方敢来这京中一试,即便如此,每年能中举的也是寥寥无几,沈公子还是好好考虑……”

却见沈寂抬起头来,望向段渊双眼。

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在光线的照射下分外清透,像是空无一物,却也坚定万分。

“若能考取解元,殿下可愿收沈某为府中人?”

众人望着沈寂,只如同看向疯子一般。

方才已觉她不同常人,却不想胆大如斯,竟敢开口向怀王殿下谈条件!

段渊垂眸,未置可否。

对上她那目光,薄唇扬了须臾。

“等着你。”

言罢便错身,只见光影勾勒下他身周轮廓柔和,迈开几步后,撂下一句慢条斯理的话。

“若你能考取解元,便是本王的人了。”

沈寂在原地俯身行礼,一颗心终于回落。

人群寂静万分,只听得她言语清晰。

“沈寂谢殿下。”

……

“段渊真这般说的?”

内室之中灯火昏黄,随着一人转身,火焰亦被风拨动,摇曳了瞬。

“是。在贡院中,怀王对沈寂许下,若她能考取解元,便收她做书童。”段睿身侧的齐臻小心回道。

段睿皱了皱眉,目光之中现出冷笑。

撂下手中把玩的南红玛瑙,他冷声道:“选了做段渊的狗吗?看来她也不算个有远见的,当初真是高看了她。”

“殿下说的是。”齐臻声音恭敬。

“她想拜入段渊麾下,可本王若偏不让她如愿,如何?”段睿语气森冷。

“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记得温家那个二公子是个会念书的,他今年是不是也在乡试应试之列?”

“正是,温家二公子温姚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好学问,亦是被大多贡师们预言能拿下解元的人。温家也曾多次遣人表明心迹,想来这温二公子也定然会珍视殿下给的机会,不会令殿下失望。”齐臻回道。

却见段睿摆了摆手。

“科举场上无绝对,可本王要的是一个绝对的答案。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本王都要他拿下这解元。”段睿一眼望过来,眸色深沉如水,带着无声的威压。

齐臻心中了然,应下:“是,属下明白。”

……

沈府中。

“哥儿,有一张请柬送到咱们府上了,您瞧瞧!”长风自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沈寂接过那请柬,打开来看,轻声开口道:“诗会?”

“原是诗会的请柬啊,这个诗会每年都会举办,是京中这些文人自行聚集开展的,不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