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
段渊听着,面色越来越白,良久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再提?阿寂,今日我只是作戏,我一直都是信你的,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我们放下,从今往后我们从头开始。”
“还有殿下不知道的,”沈寂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早就知晓你有前世的记忆,从最开始的接近就是刻意。摔玉、科举、暗场都是我有意为之,步步算计只为了殿下身边这个位置,让我能最快地实现我的目的。慕承欢下给我的药,我知道,但我也喝了,为的就是重获你的欢心和信任。此中欺瞒,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抱歉。”
段渊此时眼睛红得吓人,握在沈寂手腕上的手如同铁箍一般让人无法挣脱。
“你胡说什么,可有人逼迫你什么?”
“你有事情瞒着我,如果有困难,阿寂,我们应该一起解决。你休想骗我将我推开。”他声音很低,带着最后一丝信念。
沈寂缓吸一口气,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信她会骗他。
从前只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却不知欠下人善,以恶来还,竟是这般残忍。
手指一直狠狠地嵌进掌心,维持着她这一线清醒。
“还请殿下放过我吧。我欠殿下一条命,殿下稀罕的话,拿去便是。情爱这种东西,”沈寂停了停,温声道,“我本来就没有,更给不起。”
“你为什么?”段渊放开她的手,好似觉得可笑,抬眼看她,目光死寂,“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