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与不是?”
“四弟,你同沈经历置什么气?你若想同父皇自首,我替你将信……”
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碎在段睿眼前,碎片四溅,段睿亦是一惊,言语一停。
“你闭嘴!”
他转瞬又从狂怒之中平静,面向沈寂,“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他言语中的逼仄蕴在他极力克制的情绪里,从面上的平静一点点渗透出来,往日里被他藏起来的冷漠与凌厉此刻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寒如三尺冰,冽得吓人。
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心口像滞住了一般。
沈寂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此刻很想让他信她,却发觉这些事实在让自己没什么立场。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段渊已经向陛下提及了此事,如今只差手书的证据,只要他一回府,问过谢泽她的安排,一切就都说得清,也来得及。
自己被他误解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吗?
只是如今她才体会到被人误解的滋味。
所以她此刻竟然荒唐地分了神。
这一瞬间只是很想知道,这些年,段渊自己一个人,扛着自己带给他的泼天冤屈,到底是怎么捱过来的?
段睿望着方才火焰燎过自己手中书信的灰烬,慢条斯理地笑道:“四弟,我原先还疑心这手书是真是假,如今看来,确是真的才让你如此动怒。不过这封手书既然惹起这么多争端,我替你烧了就是,从此,你的嫌疑也尽消了。”
段渊神色微动,刚要回身夺下那手书,忽而瞧见皇帝身侧的太监总管李容海便走了过来。
李容海一如既往地笑容淡淡,给他二人行了礼,而后态度谦和地看向沈寂,躬身道:“沈经历,陛下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