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意外朝她笑了下,道:“你倒是有趣,沈经历。对你家族的仇人掏心掏肺,段渊到底有哪里好?”

“与他无关,臣只是在做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不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背负不该背负的罪名。”

段渊骤然将手中茶杯扔到石桌之上,盏中残余的几滴茶水溅出来,洇湿沈寂半寸袍脚。

他目光如刀,语气冷冽讽刺。

“你装什么正义?科举案由段渊一手促成,你帮本王杀了他,一切都能走上正轨,你为什么不做?你为什么不信?”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吓得身边人都噤声不敢言语。

沈寂语气平静如初:“殿下,顾掌院是冤枉的。王永或许有收买的心思,但李谭不会为他做这样的事,顾掌院亦不屑为之。”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做什么?”

“来与殿下做一桩交易,臣将那封书信给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提及旧事,也不要伤及无辜,证明李谭的清白。”

这件事情是一个连环,再加上段渊母亲的身份,若是坐实了,皇帝很难不怀疑段渊的立场。

“笑话,李谭一事难道没有你的参与?若不是你嘱意刑部细细审、慢慢审、好好审,你以为他会被拉进今日这趟浑水?沈经历,今日这局面,本王确实要感谢你帮了大忙啊。”

段睿为了设这样一个局,可真是煞费苦心,恐怕早就开始怀疑她的立场了。

沈寂指尖有些发白,看着他良久,目光定定。

“殿下,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能拿到这封手书。”

段睿凝着她拿出的手书半晌,忽而笑了,道:“本王还是知道大局为重的。”

说罢他边侧头看向齐臻,道:“让咱们的人收手。”

“是,殿下。”

而后又拿出了一封信,甩在沈寂身前。

“本王知道沈经历明察秋毫,应该能看出这封信就是你在本王别居偷看过的那一封。只要这里侍女的供词被毁,这世上就再没有旁人会主动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