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自然也算不上多好。房间里只有最前方的柜子上小小的电视机播报新闻的声音,一碗饭吃完,林内尔刚放下筷子,便听坐在对面的雌父局促的问道:“还缺钱吗?我听你们老师说了,你们有一批新订的资料要缴费。”

林内尔几乎怕了从雌父嘴里听到“钱”这个字眼,扭头不耐烦道:“不用,别听他瞎扯,我用不着那玩意儿。”

“订吧,家里有钱的。”雌父见他好像要走,蹭地站起身,连走几步,将握在手心里不知道握了多久的皱巴巴的纸钞塞进他手里:“再怎么说,都不能耽误你的前途。”

货币数字化的时代,只有底层的贫民还在用这样的纸钞。那一张张钞票带着温暖的体温,还有微微的潮湿,一瞬间令林内尔联想到了很多恶心的、难以入目的画面。他脸色突变,又青又白,最后强硬的将钱塞了回去:“我说不用就不用!”

雌父从他脸色的变化里明白了什么,眉眼间流露出伤心的情绪。

林内尔闭了闭眼,闷声闷气的飞速说了:“对不起。”便转身离开,不愿也无法在这样痛苦的空气中再待哪怕一秒钟。

他跑到了楼下透气,靠在楼梯道的墙边,听着不知从哪家哪户传出来的哭叫呻吟声,郁闷的深出一口气。

“哟,你不是四楼家的小孩吗。”

一道脚步声响起,林内尔回过头,只见一只嘴里咬着香烟的雌虫正不紧不慢的晃着步子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的脖子和手腕处裹满了纱布,其他地方被衣料遮盖住,看不清楚,但想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这是哪一位。那雌虫先笑了,捏住嘴里的香烟,然后道:“我是三楼的,就住你家楼下。”

那只经常被自己雄虫惩罚赤身裸体朝门外表演玩玩具的雌虫。

从没见过对方穿衣服的样子,林内尔一下还真没认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下头,便扭过头,摆了明的不想交流。

那雌虫却一点没有眼力见,又凑上来:“怎么没在家陪你雌父?我看你家里今天没去人么。”

这一句话不折不扣的踩中了林内尔的雷,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瞪了雌虫一眼,不悦道:“你家雄主是不要你了?有空管别人家闲事。”

雌虫一怔,眼神一瞬间茫然,紧接着又低下头笑了起来。

“他没要过我。”雌虫轻声道:“是我爱他,想留在他身边。”

“……?”

林内尔见过很多次这只雌虫被他雄主折磨得浑身鲜血痛苦万分的样子,只当是对方迫于生存和信息素,万万没想过那一切竟然出自于主动和自愿。

他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雌虫却不说话了,笑一笑,用力的吸烟,半响吐出一口白雾。

林内尔看他有些伤心的侧脸,意识到对方没在开玩笑。

傻逼。

太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