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陆雨凝失望地放开我袖,“好吧,那师兄便先好好稳固修为。下次约好了,再一同出去。”
“……嗯。”
送走陆雨凝,我返回山巅,青霄真人盘坐山石之上,仍在闭目修炼。
我憋了一口气,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兀自走到一棵古松之下盘膝而坐,继续今日未尽的修行。
过了一会儿,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山巅雪花纷飞,寂寥难言。
与这人在一起的日子,其实与梦境之中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个环境罢了。
我低头看着膝上的长剑。
剩下一年多,应当……也是这般过去了罢。
一晃又是十几日,又到月初之时。
我想起一事,心境微乱,干脆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道:“我有一个朋友,曾约定以月初为期,相约见面,还望真人成全。”顿了顿,又道:“您总不能一直将我锁在身边……况且,您掌有锁魂灯,自可将所有状况,尽收眼底。”
见他不语,我继续补充一句:“只去半日,我便回来。”
青霄真人闭着双目,缓缓吐出几个字:“陆征之女?”
我一愣,道:“并非陆师妹,而是我另一个……朋友,”说到朋友二字时,我心头有些许暖意流过,面上神色亦有些松融,“此番,我只是想与他报个平安。”
青霄真人睁开眼睛,摊开手,一盏晶莹剔透的莲灯便在他掌心绽开。他垂下眼眸,看了片刻,又将掌心合起。
莲灯光华敛尽,他站起身,道:“我与你,一起。”
山下市镇。
街道上人流涌动,叫卖之声不绝,偶有孩童嬉笑穿梭,红尘气息浓郁。
我走在人流之中,只觉恍若隔世。
青霄真人虽说是与我同行,但下山之后,便已将身形掩去,气息尽敛。
我觉察不到他的存在,心下却松了一口气,只当他确实不存在。
修行诸事已令我甚为压抑,唯有在凡俗界中,还能得到一丝喘息。
行至湖畔,但见荷叶朵朵,游鱼嬉戏。放眼远望,水光接天,一望无垠。
湖中画舫许多,我一艘艘看去,却未寻到那熟悉身影。
心下略略有些失望。
也是,时间都已过去一年,我曾听那人说要游遍天下,于山水之中抚琴而歌,不在此地,也是正常。
正当此时,忽有缥缈琴声传入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