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这样一个空有皮囊,内里却是个空心萝卜的废物!”

他盯着我,好像在等我露出愤怒的表情。

但我依旧沉默。

这样的话语我从不同人口中已听太多了,剑宗弟子,旁人口中,四面八方,皆是,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何谈愤怒。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淡淡声音:“林缺。”

林缺浑身一僵,直起身转头看去,“……大师兄。”

温行云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目俊雅温然,看林缺的目光却很淡,他迈步走进来,端起檀木桌上那碗药走到床边,与林缺擦肩时,只说了一句:“退下。”

林缺低低应了声“是”,连看都未敢再看我一眼,便快步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温行云端着药坐到我床边,他生得好看,一张脸如白玉无瑕,站时是瑶林琼树,端坐于近处,便令人更觉何为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侧头看我,开口:“阿离,你感觉可好些了?”

我被他看得呼吸微窒,道:“已好上许多。多谢你……救我一命。”

“朋友之间何须言谢,若当时换做我身受重伤,想必你也不会见死不救。”温行云微微笑了笑,“倒是我那师弟言语无状,极是失礼,我需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无妨。”我摇摇头,并不如何在意这些。

说起言语无状,与殷诀相处久了之后,林缺这种程度,于我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我唯独在意的是,为我换上干净衣物的人到底是谁,他看到了什么,又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