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余舒心忽然激动起来,眼泪也流了下来。

若是她早知道,她不会放心地把孟建国交给秦瑜照看,不会让他高烧昏迷。

看见她的眼泪,王烈心中一痛,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帮她擦掉,但当目光触及病床上的孟建国后,手又收回来,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事错在我,错在我太傻,太粗心,太过一厢情愿。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守在病房里,直到我哥康复。”余舒心擦干了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她是来替家人照料孟建国的,助他尽快养好身体是她唯一的目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王烈看出了她的决心,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疏冷,心中一片涩然。

“时间不早了,你吃点东西吧,我去外面抽支烟,有事你喊我。”他把早上带来的早点放到她身前的床头柜上,摆上了筷子,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屋外树枝沙沙作响,风越刮越大,紧接着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也打在窗台上。

窗户关得很紧,房门也关上了,屋内一片安然。

余舒心并没有吃早点,她现在没有一点胃口,也没有再试图抽出手,而是用单手打湿毛巾,然后一点点挤干,覆盖在孟建国的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

等到毛巾变热,她再取下来,重新打湿,挤干,覆盖,如此反复。

临近中午,孟建国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缓了许多,余舒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毛巾从他额头拿下来,丢进了盆里,疲倦也袭上了心头。

她俯下身,趴伏在床头,闭眼小憩一会。

只是她身体太累了,没一会这小憩变成了沉睡。

外头湿冷的空气通过窗户缝隙钻进来,她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孟建国便是在这一刻醒来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趴伏在左边床头上的余舒心,也看到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准确的说,是自己抓着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白皙柔嫩,被自己抓得留下了红痕。

他不禁懊悔又心疼,连忙松开后,又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些红痕,却并没有缓解,反倒让她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

似不舒服,又似在撒娇,娇娇软软的,如同猫爪子在他心尖上轻挠了一下。

他的目光柔软起来,软得一塌糊涂,瞧见她瑟缩地蜷起身体,便扯过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盖。

只是稍一用力,牵动身上的伤,孟建国额头青筋凸起,但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扯动被子。

“老孟,你别动,别扯被子了,我拿你的衣服给余同志盖。”

王烈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低声制止了孟建国,又打开了柜子,将他的一件军装外衣取出来,抖开后,披在余舒心的肩上,又给拢了拢。

动作很轻,透着体贴,但没有半点身体接触。

做完这些后,王烈又给孟建国重盖被子,一样的体贴周到。

孟建国却让他扶自己坐起来,而后诚恳道谢:“老王,谢谢你。”

王烈挑了下眉:“谢我什么?谢我照顾你,还是谢我替你照顾……余同志?”

“余同志”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似乎怕把床头熟睡之人惊醒,又似带着眷念。

孟建国默然一会后,答道:“都谢。”

王烈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即笑起来:“老孟,你果然还是这样,连口头的谦让都没有。”

孟建国垂眸看着披着他外衣熟睡的姑娘,目光温柔:“我不想再错过了。”

当初,在老家的时候,他就该告诉她他喜欢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