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还说等到他们休工那天,带他们去采香椿、蕨菜,山那边还有溪流,溪流的小鱼小虾特别多。

简单几句话,将山那边的景色和美食描述的绘声绘色,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那朱鑫的妈怎么了?”

“这婆娘特别重男轻女,把她家朱鑫看得跟手心宝一样,但凡哪家姑娘和她家朱鑫多说两句话,都要被她咒骂羞辱,你们知道她前面两个女儿叫什么不?”

许红霞睁着好奇的眼睛:“叫什么?”

“招娣和来娣,不仅这样,还不把两个女儿当人看,嫁出去的时候要了一堆彩礼,却连床被子都不肯陪嫁。”

刘婶话语滔滔不绝,恨不得将公社里的八卦全部说给他们听:“朱鑫倒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有这么一个妈,之前因为他家条件好,说亲的好几个,偏偏他妈一个看不上,不仅骂那些姑娘没有自知之明,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给她家朱鑫找个城里姑娘,这城里姑娘哪是那么好找的?”

姜榆顺手挖了一窝野葱,闻言笑笑:“那以朱鑫在家受重视的程度,如果自己能够振作起来,好好和他妈说说,也不至于让人家说亲的女孩受辱,私下里给点钱和东西,两个姐姐嫁到婆家也有底气。”

“对哦。”刘婶仿佛今天才恍然大悟,“说到底还是朱鑫自己没主意,他妈那么疼他,他要是硬气点,他妈能不听?”

许红霞平时没心没肺,说话也直白:“他就是享受他妈带给他的好处,又不想自己做这个恶人呗,这种男人最没担当了。”

“婶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你们年轻人看得通透,这朱鑫平时看着老实温吞的,恶人都给他妈做了,其实他才是最终受益者。”刘婶啧啧摇头,看姜榆和许红霞越发顺眼,还是城里孩子见识多,思想通透啊!

她顺势一想,这朱鑫给姜榆送野鸡蛋也够恶心的,明知道亲妈是个不好惹的人,这不是给姜榆招腥吗?

要是姜榆收了,到时候他妈来大闹一场,姜榆的名声怎么办?是不是得被迫嫁给他?

就是不收,换做另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内心也会对他心存好感,野鸡蛋还是他自己的,一点不亏。

平常刘婶不是个多想的,这猛然被提醒,越想越恐怖。

现在想来之前朱鑫相看的那几个姑娘,就没听他为人家姑娘说过一句辩解的话,任由他妈泼脏水。

“咦,那不是朱鑫爸吗?这么晚了,这是往哪去?”

姜榆抬眼看到一个身穿蓝灰色土布衣服的中年汉子,个子比朱鑫还矮一些,看来他家条件确实不错,补丁都比寻常人家的少。

就是眼神飘忽,看到他们一群人,还有些躲闪。

刘婶随口一嘀咕,倒也没多在意,农村的活多,山里也能弄到不少东西,多得是吃完晚饭出去寻野味的,朱鑫家的家底厚就是这么来的。

“姜榆,你们的笋干晒得怎么样了?”

“五六成干了,后天应该就能成。”

“没想到你们城里来的小年轻,就听我说了那么一遍,便弄得这么好。”

“那是刘婶您不藏私,教的好。”

刘婶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都是农家会的东西,什么私不私的,等哪天去打了蕨菜来,我再教你们晒蕨菜,做蕨菜泡菜。”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愁每天吃什么呢!”

“其实这春笋还可以熏,又是另一种风味。”

“我之前在书上看过南方有酸笋,怎么不见安和乡的人做?”

“倒也不是没人试过,就是这发酵掌握不好,十次有九次失败,腌制出来不仅发粘发软,还臭,既浪费时间,又浪费坛子,后来就没人再试。”

其实酸笋在前世比干笋受众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