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一身黑色特警作训服,肩宽腰窄身高又有优势,背影挺拔如剑刃。

不止是她能在人群中一眼找见他。

姜惠:“怎么不回我信息?”

长身鹤立的年轻警官,看她一眼,似乎才想起她是谁。

招呼都懒得打,他正在给高空索降的队员掐表,随口说道:“以为是垃圾短信。”

姜惠喟叹:“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如果不是单位领导派她来市公安局,跟进女生宿舍人质劫持案件,她根本见不到他。

好在顾清淮是这次人质挟持案件的大功臣,她除了需要跟刑侦支队了解情况,还需要着重采访他。

顾清淮毫不留情:“有必要?”

她抬眸,顾清淮清冷干净的一张脸,眉眼间都是薄薄的戾气,但是那双形状精致流畅的凤眼太勾人心。

姜惠脸有些挂不住:“我来是采访之前的挟持案件。”

顾清淮目光漠然:“陈松柏,给这位记者讲讲情况。”

言外之意,想采访他,免谈。

陈松柏诧异:“姜记者认识我们顾队?”

姜惠点头:“算老熟人。”

就在这时,姜惠抬头,目光落在某处,瞬间一凝。

她脸上大方得体的笑意不复存在,活像是青天白日见到鬼。

倒是钟意,清清冷冷走到她的面前,嘴唇没有一丝笑意:“姜惠,别来无恙。”

姜惠不可置信,换做任何人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要么一蹶不振要么随波逐流,可三年不见,钟意依旧明眸皓齿,一双浅色猫眼清澈见底,没有任何阴霾,剔透得像没有杂质的宝石。

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美得又出众,像笼子里的金丝雀温室里的富贵花,而事实上,她是带刺的和音玫瑰,只可远观。

姜惠深吸口气,努力昂起下巴:“钟意,好久不见。”

这下,陈松柏更加诧异:“姜记者和钟导也认识?”

钟意眉眼如画:“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是新闻记者,和姜惠是关系很要好的同事。”

是她一贯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轻声细语,不着痕迹在“关系很要好”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姜惠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回道:“是,当年我们都在平城……”

“这样啊,”陈松柏看了眼时间,已经可以下班,“邹杨,你跟爷爷说好我们去吃饭了吗?”

邹杨从十几米高空以身体平行地面的姿势跑下来:“说好了,爷爷给留出桌来了呢!”

姜惠转移注意力:“队里聚餐?”

陈松柏点头:“是,大家平时工作压力太大,有时间就放松下。”

姜惠目光略过顾清淮:“顾队长去吗?”

陈松柏开玩笑说:“我们队里就这么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他得去买单。”

想起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顾清淮,姜惠打起精神:“我可以一起吗?”

陈松柏面色尴尬,倒是邹杨没心没肺热情好客:“当然可以,人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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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杨是爷爷养大的。

邹爷爷开了一家小吃店,几十年没涨价,米线五块钱一碗能把人吃撑。特警支队聚餐大多都来爷爷这儿,照顾老人家的生意。

小吃店叫“杨杨小吃店”,墙上还挂着特警支队的合影,特别给人长脸。

爷爷给他们留了一个圆桌,带转盘的那种,一行人刚好把圆桌坐满了。

钟意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有人拉开她身侧的椅子,鼻尖拂过一阵清冽的气息,不是青柠不是薄荷,就只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灯光从高处落下,顾清淮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