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淮话音里隐隐有调侃的笑意,手指玩她的耳朵:“看不出来,钟导这么霸道?”
钟意想起那些古老的传说:“不都说情定三生?”
佛教讲因果轮回,她又有些忧心:“你说,那个时候我还能认出你吗?”
顾清淮不信鬼神,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这会儿为了讨怀里的未婚妻欢心,温声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一定能认出你来。”
钟意有时候真的很小孩。
女孩子当纪录片导演很难,协调整个摄制组没点魄力真的不行,她在外人面前永远理智冷静不苟言笑。
可是在顾清淮面前,一不小心就变回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女孩,好奇心旺盛,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蹙着秀气的眉心,认真思考:“怎么认?我那个时候说不定不长现在这个样子,也可能会皮肤黑黑的、身材壮壮的、说不定还叠着双下巴……”
“那也认得出来,”顾清淮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毕竟可爱成你这样的不太多,一万个人里出不了一个。”
细细碎碎的惊喜,慢慢蔓延至钟意的眼睛眉梢。
浅色的瞳孔水润明亮,像从湖里捞起的月亮,齿尖咬住上扬的嘴角,甜得被喂了颗糖一般。
她的下巴被他修长手指挠了下,听他低低笑着说了句:“谁家的好奇宝宝,怎么这么多问题。”
钟意弯着一双如新月皎洁的眼,仰起脸,亲在他下颌:“你说是谁家的?”
顾清淮把她揽到怀里,他好像比以前更爱笑,勾着嘴角的时候显得很不怀好意。
如果笑到露齿,就是唇红齿白的漂亮样子,少年感蓬勃动人,像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
他的体温和身上的气息那么治愈那么让人迷恋。
钟意听见他说:“以前我在部队,接不到你电话,让你吃了很多苦。”
她抬起头,对上他温柔如水的目光。
顾清淮抚摸她的眉眼,指尖微凉,带着珍而重之的眷恋:“以后任何事,都跟我说,好不好?”
钟意用力点头。
顾清淮弯了弯眼尾:“晚安。”
钟意这会脸皮稍微厚了些,双手捧住他的脸,递给他一个“你是不是有点敷衍”的小眼神,幽幽怨怨问了句:“只是晚安?”
顾清淮弯了弯嘴角,薄唇覆下来,浅浅吻她,用她最喜欢的方式:“晚安,宝贝。”
钟意心满意足,猫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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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钟意醒得很早。
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喜欢的人,于是,一天都是阳光晒过的好心情。
她轻手轻脚起床,顾清淮难得睡得沉,没有因为她一动就醒过来。
住到顾清淮家之后,早饭和晚饭都是他做。
一般来讲家务得分工,做饭的人应该得到洗碗的豁免权。
可是在顾清淮这儿,一切都是他来。
他说,我们钟导的手是拿摄像机的,哪能做这些。
部队出身的人,特别爱干净,每天身上都有清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家里也是一样,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地步。
顾清淮这个人,除了爱耍流氓,其实哪儿哪儿都挑不出缺点。
钟意不会做太复杂的菜,准备做个三明治,从煎鸡蛋开始。
刚从冰箱拿出切面面包,就被人从身后抱住,铺天盖的薄荷香气侵袭鼻腔,将她包围。
“大早上的,不抱着男朋友睡觉,自己在这儿炸厨房?”
顾清淮那张俊脸,贴在她下颌和肩颈的交界,肌肤相贴的触感,让电流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