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得快要疯掉。
到底要怎样弥补才能不再愧疚。
到底要怎样对他好才能抵消所有伤痕。
钟意不知道,她只是想到他在楼下等整晚,天亮一个人离开,就难过得快要死掉。
比刀片划在自己手腕,还要疼百倍、千倍。
他有什么错?
要承受自己这样的无妄之灾。
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满腔爱意,再无其他。
她再也不要和他分开了。
她想要他是她一个人的。
停跳的心脏,突然就开始疯狂跳动,仿佛一开口就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顾清淮。”
“嗯。”
“其实我已经不会失眠了……”钟意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
手指紧紧攥着他的短袖,她的声音在因为紧张发抖:“但我不想一个人睡。”
顾清淮没多想,温声跟她确认:“怕做噩梦?”
钟意抬眸,湿漉漉的浅色瞳孔,像被雨打湿的月亮:“不是。”
如流水的月光下,她黑发如瀑,白皙脸颊泛起淡粉,而那耳朵已经红透。
她固执地忍住害羞跟他对视,想要看清他眉眼五官的每个细节。
把眼前人据为己有的念头,在疯狂折磨她脆弱不堪的神经。
她的声音很小,小得快要听不清:“我想……你。”
顾清淮微微一怔。
钟意完全扛不住他落下的目光,刚要把自己躲到被子里,顾清淮已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凤眼眸光沉沉,充满危险的侵略感:“你想什么我?我没听清。”
钟意红唇微张,如汁水清甜而又饱满樱桃,清清冷冷很有距离感的长相,和她性格反差极大。
她用嘴型,轻轻说了一个字:“上。”
顾清淮喉结滚动,那个尖尖的凸起像雪山不曾被人触碰的山巅。
不笑时,眉眼冷如利刃喜怒莫辨,让人心脏砰砰直跳找不到落脚点。
钟意在几乎令她窒息的紧张中,听见他低声问了句:“你给我脱还是我自己脱?”
他身上是宽大的白色短袖,黑色运动长裤。
她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才落到他的短袖下摆,往上撩,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睛都不敢看他。
“就这点儿本事,”顾清淮漆黑瞳孔没有笑,居高临下睨她一眼,“还说要上我?”
他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混着她未干的眼泪,心酸到心脏发疼。
十指相扣,深深陷入雪白床单,灯影摇晃,全部敛在他宽阔的肩背之后。
他双手交叉拎起T恤下摆,腹肌、胸肌乃至肩颈,无一不是教科书级别的标准。
蛰伏的野兽苏醒,对觊觎的猎物徐徐图之,薄唇碾过她的下颌、脖颈、锁骨,前所未有的放肆。
原来之前都是克制。
钟意如同搁浅在海滩上的小鱼。
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她的声音轻不可闻:“顾清淮。”
顾清淮并没抬头,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
钟意脸热得不行,心脏在灼热呼吸中忘记跳动,软着声音求饶:“别咬……”
顾清淮撩起眼皮,黑发黑瞳,剑眉修长平直,眼睛摄人心魄的漂亮。
美貌凛冽,简直能用脸杀人,于她而言,何尝不是春.药。
他低头看了眼,特别混蛋地问了句:“你让我别咬你哪儿?”
坏小子。
说不清的热意传至四肢百骸让她快要融化,脸颊都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