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说,她根本无法像个正常人一般入睡。
苦涩蔓延,比军演的时候肌腱撕裂去医院下钢钉的时候还疼,比腰腹永远留下弹片更让他耿耿于怀。
钢钉可以取出来,腰腹的弹片可以忽略,钟意的心结他无法开口。
像守着引爆方式不明的炸弹,不敢轻易切断任意一根引线。
怕一旦提起,又是伤口撕裂一次。
钟意一如往常温温柔柔笑了笑:“这就睡,想等你回来看一眼。”
见他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钟意眨了眨眼睛:“你看我干嘛呀?”
顾清淮斜斜靠在门边,看着她,嘴角一牵,笑得有些坏,全是少年时的嚣张轻狂。
几乎是一瞬间从冷淡肃穆的警察叔叔切换到漂亮的混小子,他问:“现在我脸上没有东西了?也没有悄悄话和我说了?”
钟意怔了怔,这才想起早上她骗他,说他脸上有东西,还有有秘密要同他讲。
骗他弯腰靠近,偷袭亲他。
顾清淮完全看穿她的阴谋诡计,半点面子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