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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忙碌成常态,即使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也没有半点年味。

那高耸的办公大楼像灯塔也像守护神,不同制服不同警种的民警行色匆匆。

训练场上,顾清淮脱下七十斤的排爆服,听陈松柏说刑侦支队那边一筹莫展,软件服务器架在国外,管理员行踪无法定位,消息记录全部被清空,抓捕陷入死胡同。

其他人叹气:“管理员是关键啊,抓到他,事半功倍。“

喻行问:“今天怎么不见钟导?”

顾清淮:“她今天有事。”

手机响起,是顾月。

顾清淮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就呜哩哇啦一阵喊:“哥哥哥,小敏有危险!她生病好几天没来上学,我今天去给她送试卷,连门都没进去,等我走到楼下,她往我脑袋上扔了一团纸条!上面写着‘救我’!”

顾清淮神色一凛:“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破败肮脏的车站街,摇摇欲坠的筒子楼,高大清瘦的男人一身黑衣,鸭舌帽遮住眉眼。

他站在贴满小广告的住户门前,俊脸隐在阴影中,清秀下颌冷白凌厉。

抬手,敲门三下。

门里男人声音低沉,满是被打扰的不悦:“谁啊?”

“外卖员”漫不经心:“送外卖的。”

男人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拉开门的瞬间脸颊扫过一阵冷风,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人把手反拧在身后脸直接撞到墙壁上。

他破口大骂:“你放开我!你是什么人?你不是送外卖的吗?”

顾清淮眸光雪亮冷得骇人,面无表情压颈别肘上手铐:“我送牢饭。”

随行民警迅速进入房间,在卧室里,他们发现一个陷入昏迷的女孩,衣不蔽体,名叫小敏。

所幸警方赶到及时,女警脱下身上外套给她盖在身上,小敏被唤醒之后见是警察惊惧大哭。

除此之外,房间暗藏大量影像资料偷拍设备。

其中那厚厚一沓A4纸,是男人的患者,也是他瞄准的“猎物”。

男人叫吴明,心理医生出身,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一开始是为了满足自己癖好,后来想发财,就拍视频提供付费链接,大家一起快活呗。”

顾清淮旁听刑侦支队的审讯,身侧民警咬牙切齿:“他学心理学的,很会拿捏小女孩心思,除了在线上和人‘网恋’,那些来看心理医生的女孩,会被他在治疗的过程中催眠并且猥亵。”

“这些病历里的女孩子,都曾经是他下手的目标。”

顾清淮接过那一沓打印出的资料,一份一份病历看过去。

这其中的女孩,大多非常年轻,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翻到最后,顾清淮目光霎时定住。

拆弹失手炸裂皮肉、旧伤撕裂扯断肌腱,又或者是中了埋伏腰腹留下弹片,都没有此时此刻痛觉清晰,那种濒临窒息的苦楚像溺毙在深潭静水,他只在母亲去世的那天体会过一次。

病历上的女孩子,野生眉、鹅蛋脸、浅色瞳孔,鼻心一颗淡色小痣,没人比她更倔强。

上面写着:钟意,女,24岁,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

审讯继续,民警对照病历资料,在吴明面前念出患者名字。

吴明的反应令所有人咬牙切齿。

“她啊,太丑了,我没拍。”

“哦,这个我又印象,胸特别大。”

“那个男人婆,我没拍,没意思。”

最后,顾清淮听见“钟意”二字。

吴明反应了下,猥琐阴狠的一双眼睛瞬间亮起来,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个女孩子美得像件艺术品,我见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