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魏寒说起顾清淮,用的代号是那位“帕罗西汀警官”。
只是想起他在自己床头坐了整晚,钟意很是不好意思:“你就这样睡的?”
“不然呢?”顾清淮目光一垂,落在她脸颊。
传说中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概就是像他这样,他坐着,她躺着,能看到他线条凌厉的喉结和下颌,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怎么就有人,完完全全按照她的喜好长,还是说因为她喜欢他,所以自己的喜好就变成他。
之前顾清淮说她,真不把他当男人,大晚上冒冒失失往他房间跑。其实才不是这样,她就只対他有感觉。
而后,她看见顾清淮尖尖的嘴角轻轻弯了上去。
钟意心跳怦然,像有一只兔子,揣在胸腔上蹿下跳:“你笑什么?”
顾清淮抱着手臂,冷淡清俊的眉眼间,有淡淡笑意:“我说钟意同志。”
“怎么。”
直觉他说的不是好话,钟意又想缩头乌龟一样躲回被子。
只是下一刻,棉被被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勾着往下,她的脸上一凉,没有缓冲,四目相対。
顾清淮看着她,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是谁在身边都能睡着,还是只有我在身边才能睡着?”
那双漂亮眼睛清澈柔和,眼底有笑,更加迷惑人心。
而他声音不像往常清润,微微压低,带着鼻音格外懒散,让她的耳朵痒痒的、麻麻的。
钟意有种心脏骤停的错觉,心脏在不断发紧。
答案呼之欲出,只有顾清淮在身边,她才能睡着。
只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口。
钟意干脆转移话题:“时间还早,我们去看日出?”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是不是第一天在一起,这一年都可以在一起。
顾清淮没有说话,钟意循循善诱:“现在出发,刚好在山顶看到新年的日出。”
就在这时,顾警官不紧不慢问了句:“你不是有个漂亮的医生朋友吗?带他去啊。”
钟意蹙眉:“过不去了是吗?”
顾清淮看着她,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谁在旁边都能睡着,还是只有我在身边才能睡着。
他垂着眼睛,睫毛很长,身上是少年时期的卫衣,阳光晒过的青草香。
目光交汇在一处,钟意炸毛:“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别人一起睡过!”
空气瞬间寂静下来,可是无形之中却像被点燃了小小的信子,热意肆意蔓延,燎原之势不可阻挡,钟意瞪圆了一双眼睛,气势不能输,红着脸和顾清淮対视。
顾清淮被她吼得怔住,片刻后清俊的眉眼间有笑意化开。
钟意:“你笑什么笑!”
顾清淮音色清爽,带笑:“我笑,猫猫生气也会亮出爪牙。”
钟意伸手捞起抱枕就往他身上扔,这个漂亮混蛋大清早就不让人清净。
顾清淮接住:“袭警啊钟导。”
那双凤眼含笑,纵容也明亮,他哄小孩子一般:“走吧。”
钟意怔住:“去哪?”
顾清淮:“看日出。”
出门的时候刚刚五点,钟意和顾清淮又在楼下遇到晨练的邻居。
邻居奶奶看了眼钟意身后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钟意带男朋友回家了啊?”
钟意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顾清淮看向她,眉眼颇为无辜,微微凑近她耳边:“奶奶跟你说话,问你是不是带男朋友回家。”
她硬着头皮自顾自走在前面,耳朵尖都要烧起来。
他是入戏太深?
还是扮演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