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提。
金燕西现在做着一份抄写的工作,每日里从早写到晚,也不过能够赚到一天的伙食和炭火钱。
每天攒下的两个铜板,连修屋子和买棉衣的钱都不够。身上现在穿的衣裳,还是从之前剩下的几块大洋中挤出来的三块大洋买的一身旧棉衣棉花已经有些薄了,衣服上也有补丁。
金燕西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都没有这么落魄过。也从来没有穿过那么破旧的衣裳。像是这样的衣裳,金家的佣人都是不穿的。更别说金燕西这位千尊万贵的小少爷。
但是他现在除了这身衣裳以外,便是身无长物了。这些日子,这个小少爷学会了洗衣,也学会了做饭。虽然衣裳洗的一点儿也不干净,做的饭也难吃的要命。可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威风赫赫的金八爷,而是变成了一个窘迫寒怆的穷鬼,这些事情他不会做也得做了。
这些天金燕西每天都活在悔恨当中。悔恨当初为什么不多学些本领,悔恨当初他为什么要犯错,悔恨他为什么迷了眼要喜欢白莲花和白玉花那两个无情无义的戏子,悔恨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地对待冷清秋。
算算日子,他和清秋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可是他这个当爹的,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着。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长得像不像他,叫什么名字。
想到这里的时候,金燕西心中绞痛。这时却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金燕西走过去开了门,却见一个熟人站在他的门前。
是四哥身边儿的青竹!
“青竹?你怎么在这儿?”燕西讶异道。他问道:“不是说你和四哥出去做生意了,现在还没回吗?”
金燕西这些日子也隔长不短地去曜日斋打探他们家老板回来没有,但是得到的答案一直是否定的。至于金公馆,金燕西是不敢上门的之前那个老门房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又认准了他是个骗子。他害怕自己再上门真的被人当做不死心的骗子,扔去巡捕房或是警察局。
现在没人知道他是金铨的儿子,要是真的掉进了局子里面,可就彻底地完了。
要知道现在他还能够等四哥回来,摆脱现在这中要命的生活。可是要是进了局子,被送去蹲监狱做劳改犯,就真的没有出头的一天了。没有人会知道他进了监狱,也没人会去捞他。他就真的完了。
于是他在想起了四哥公司的名字之后,便隔三岔五地去曜日斋那里各中旁敲侧击地问他们家老板回来没。可是他三天前去曜日斋的时候,从那里下班出来被他拦住的小职员告诉他的答案的还是老板没回来。
现在青竹怎么来了?难道是四哥回来了?青竹和四哥又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儿的?
“八爷!您怎么住到这儿来了!小的和四爷也是前两日才回到沪上的。今儿去曜日斋上班,小的听到几个员工聊天,说是有人上门打探四爷在不在,怀疑那人是想要找咱们四爷拉投资的。”
“您也知道,咱们四爷援助那些做发明创造的学生,因此和您一样去打探四爷的行踪的年轻人也不是没有。我这一开始也以为是来拉投资的学生。可是一听他们描述来人的形容,我越听越觉着像是八爷您。便和四爷讲了。”
“四爷那时候还说,怎么可能是燕西,京中太太给了您带钱,不可能那么落魄的。但是小的知道这么长时间,四爷和总理都没找到八爷您的下落,嘴上说不认您了,心里却是着急的。”
“小的想着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便和四爷建议去查探一下,这来人是不是您。四爷他嘴硬,心里头却是软的。过后便找了青帮的傅先生帮忙,打探到了八爷您的住处。然后吩咐我过来看一看,是不是八爷。现在我过来一看,那来人俨然是您!这可真是好事,四爷也能放心了!”
“京里头八奶奶已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