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训练解散时，沈肆月和温宁走在一起，被自己班的男生叫住。

那个男生她有印象，上课时总出现在自己周围，或者借笔，或者借纸，总要找些无聊理由搭话。

所以后来，沈肆月上课只带一支笔，不给人留任何搭话机会。

“沈肆月，你是不是喜欢顾教官？”男生问。

温宁无语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沈肆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她说完便走，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冷着脸说话的样子，或许有些像顾桢。

“他不就是脸长得好看，当兵的能给你什么呀？估计高中上完没考上大学就被家里送去当兵了吧？大字不识一个，退伍只能当保安。”

顾桢的自我介绍简短，话又少，自我介绍只说了个名字。

其他的，衣服上都带着，武警，肩抗一道杠、学员肩章。

沈肆月站定，本来顾桢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好，她只想藏在心里，不想分享给任何人。

她没有什么脾气，但是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对顾桢的看轻。

“那你高中上完了，你高考多少分？”她回过头，直视男生的眼睛，目光很冷，很得顾桢真传。

男生是她们班前三，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自信道：“545，怎么了？”

“哦，顾桢也就刚刚比你多个六十分，”沈肆月嘴角轻弯，“而且，就算是高中刚毕业被家里送去当兵，你也没资格这样说。”

“保家卫国的人，你没有任何资格诋毁。”

这些话，一字不落被顾桢和几个教官听了去。

“你们家‘顺拐’同学很飒啊！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在你面前的时候明明很温和的。”

蒋沈由衷感叹，但凡自己前女友有“顺拐”半点觉悟，都不至于军校一入学就被分手……

顾桢从没见过沈肆月冷脸，也没见过她和人起争执，这是唯一一次，是因为他。

她软糯的声线严肃，说完便不想再作纠缠，那小小的背影有些气鼓鼓，看起来奶凶奶凶，到底是可爱的。

他从不在乎别人看法，可依旧不能避免心脏酸软。

很想在这样的时刻，去揉一揉她的头发。

沈肆月说完，拉着温宁的手腕就走，这时温宁戳她，大眼睛满是狡黠：“看身后。”

蒋沈没心没肺龇着一口大白牙，举高手臂：“嗨！‘顺拐’同学！”

沈肆月一时之间有点懵。

她刚才说的话都被顾桢他们听见了吗？

还好，她刚才还是有所保留的，没说“我就是喜欢他，全天下最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慢悠悠呼了口气，沈肆月内心直呼“好险”，以零点五倍速回过头。

很是矜持地扯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就连小兔牙也分外稳重：“蒋沈教官，顾教官。”

奶凶的“顺拐”一键切换软萌的“顺拐”，触发机关大概名为顾桢，蒋沈忍俊不禁，用胳膊肘撞撞顾桢：“眼光不错啊。”

顾桢看着沈肆月，眼睛不由自主弯下去，弧度漂亮极了：“我也觉得。”

刚才那个男生，其实有一句话说对了。

这么好的沈肆月，总是让他忍不住想，他一个当兵的，到底能给她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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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一天，沈肆月洗了个澡，之后把军训服一起洗干净。

这座北方城市夏末秋初很是干燥，洗过的衣服晾一晚上就能干，指尖都是绵密的泡沫，脑袋里却是阔别重逢的这一天。

她把两人在一起的每个短暂时间都在脑海过很多遍，他说话的语气、眉眼五官的细节、还有看着她的眼神，都想要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