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太爷不会知道赵香蒲手里有钱。”
他没有离开,脱鞋上炕,跪坐在她后方帮她解头发。
那是小英的家人,她可以不喜欢,但不可以咒骂。
她摸了摸头顶,装出个轻松的样,笑着说:“那刀砸在我头顶,是你送的算盘帮我挡了灾。这里肿了一块,只是摸着吓人,其实没事,不用力按就不疼。他使了点劲,但算珠没有像钉子一样扎进去,果然圆的就是比尖的好。我看做人也是这样,你信不信?我讨厌五太太那样的人,声音尖,言辞尖,手段也尖,叫人难受。我好喜欢大太太,温温柔柔,又那么可靠。”
“我信,你说得对。”他听了心痛,拍拍大腿,柔声说,“你躺一躺吧,累着了。”
“也好。”她确实快要撑不住了,只是还没学会梅珍教的撒娇绝技,只会干巴巴地说事。
发丝半干,她就睡着了。
那些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不会只盯着日薄西山的赵家,必定还有所图。他们杀了这些打前阵的人,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事还多着呢,可是再多,也重不过她去。他不能掉以轻心,当务之急,是带她去找大夫看伤。
行侠仗义、顾全大局,这些好词,通通丢给别人去,他才不要!
有好事,总是好人谦让,他人得利。有坏事,总是好人冲在前面受难。
他不会再做这样的傻子!
她经了这一遭,睡得并不安稳,经过大门时,听到吱嘎,立刻惊醒,急道:“书,那两本书,太太给我的,就在箱子里。”
“好!”
他抱着她掉头回去拿书,她不安心,掀起衣摆把它们藏进去,闭着眼,迷迷糊糊说:“太太说受益终身,叮嘱我好好读。”
“嗯。睡吧。”
他催着她睡,等她睡实了又不安心,时不时叫一声。
老大夫看过又碰了碰,再把脉,收回手,先摇头,把人魂魄吓散了,才说:“跟从树上跌下来是一样的。”
赵家禾气道:“到底怎样?”
老大夫惋惜一叹,又摇头,满怀惆怅道:“不怎样,擦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