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记得昨天在做什么。

韩郡觉得身上发热,就把睡衣的扣子解了两颗。

他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反过来把薄树压在了身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汗珠从脖子上淌下来,哒地滴在了青年的外套上。

“头痛?”薄树有些凉的手心贴在了他热起来的俊脸上,拇指慢慢揉上了他的太阳穴,“我帮你揉揉。”

这样的抚摸缓解了韩郡的燥热感,他没有阻止薄树的动作,只是皱着眉问:“我怎么在你家?他们呢?”

“他们出去办点事,等会过来。”

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人拉开了。

裘桥带着棒球帽,走进来时身上带着点雨水的湿气。

他摘下帽子,抬眼看向压在薄树身上的韩郡,露出了点吃惊的神情。

韩郡也看向了他。

他们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会,裘桥失望地摇摇头,说:“我还以为会看到命案。”

薄树举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笑着说:“我这么乖,老大怎么忍心打我。”

韩郡有点混乱,愣了会,说:“裘桥?”

裘桥的容貌也和他印象里的不一样。

裘桥中学时戴眼镜,总端着副好学生的样子,个子瘦高,看他时总带着点别扭又不屑的表情。

面前这个裘桥长高长壮了,发型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脖子上还露出了些纹身。

要不是他们这群人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他肯定没法一眼认出对方。

裘桥盯着他,说:“我专门赶回来见你。”

他的兄弟怎么都变成大人了?

韩郡艰难地想了会,觉得自己的记忆空缺了什么重要部分。

他翻身下了床,没再理会后边的薄树和裘桥,拖鞋也没穿,打算直接赤着脚跑出去看看时,在门口猛地撞上了秦钧。

这一撞防不胜防,他跑得太快,额头磕在对方下巴上。

俩人都捂着撞痛的地方缓了会后,韩郡才抬头跟对方对上眼。

秦钧捂着下巴,问他:“没事吧?”

韩郡盯着已经褪去少年稚气的竹马看了会,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原地站着,不往外面跑了,问秦钧:“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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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郡喝了点热粥,一边填着肚子,一边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

他真失忆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高中刚毕业的时候,再一睁眼,居然就是几年后了。

韩郡适应得很快。他信任自己这几个朝夕相处的兄弟,在开始的慌乱过后,想着有这群人在身边,他慢慢就安心了下来。

刚刚路过落地镜,他发现自己染的头发居然被剪成了干净整齐的黑色小短毛,乱七八糟的耳钉没了,不过耳洞还在。

薄树原本是小个子娃娃脸,现在长得都跟他一样高了。

书呆子裘桥变化最大,不仅摘了眼镜,还练出了一身肌肉。说起来,这家伙当年瞧不起不良,现在却在身上搞了这么多纹身。

韩郡拧着眉头,把睡衣袖子撸了起来,露出了自己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

他喜欢户外打球跑步,天天都晒太阳,怎么会这么白?

“在看什么?”秦钧问他。

秦钧从小就高大结实,长岁数后脸看着比以前更硬朗更凶煞了,不愧是他的“打手”。

韩郡想着,咬了口面包,伸舌头舔掉了粘在唇边的奶油。他把腿架在了玻璃桌上,抬起一边眉毛,看向大高个竹马,说:“你凶我?”

秦钧扯了下嘴角,说:“没凶。”

没凶?刚才撞在一起时,秦钧盯着他的眼神那么阴沉,像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