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歇晌有瘾,往前睡了,这日没有,就会一直困,一直哈欠。

晚间几人一块收拾了再走,她关了门,安排好柴火就能睡。

眼前白茫茫,不知道路在何方,她想问一声,嘴粘得牢,四肢又软又沉,叫不出,动不了。

鼻尖上突生凉意,湿湿的。

下雨了!

不好,院子里晾着笼屉布呢。

她一着急,身子一抽,醒了。

哪有什么白茫茫,昏黄一片,灶烧得不得意,窸窸窣窣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去听外边的动静。

没有声,应当没下雨。

她抬手去摸鼻子,那种潮意,不是假的。

这鼻涕总不能往鼻尖上流吧,这不对劲!

她心惊不已,猛然回头。

霍,春凳上躺着人。

她又惊又喜。

他翘起二郎腿,闭着眼问她:“有没有凉水?嘴里烧得慌。”

“有,我给你倒。”

她不敢真给凉的,兑成温水再给他送过来。

他弹坐起,一口气喝光,还要。

她再倒,小声劝:“只喝这些,我给你煮点面,喝点面汤。锁都卸走了,鸡蛋也有,明早我交钱到公中。”

“吃饱了来的,不用张罗,睡你的去,我躺躺就走。”

她当没听见,将锅里的热水舀出来半桶,再去缸里取凉水满上。

他侧躺在那,面朝这边,但闭着眼,含糊问:“闻着臭?”

“不臭,洗洗能解乏。还要走吗?”

“不。信上说是初八回,这会你看见的,不是赵家禾。”

她闷笑,煮上皂角,坐到他旁边,再问:“那你是谁?”

“何家照。”

她捂着脸大笑。

他睁眼看她,问:“回来陪你过节,高兴吗?”

她用力点头,先把手搓热,再抽去他的乌木簪,解他的发。

他还嫌不够受用,“怎么不说话?”

“怕累着你耳朵,最近这些事,我都记在纸上了,回头拿给你看。”

“那就不怕我眼睛累?是真累,没日没夜赶路,一刻不敢耽误。你说我听,躺着也能知道。”

“那我可就说了?”

“嗯。”

我想亲个嘴!

她动了几次嘴,说不出口,也下不了口,都不敢看那边了。

那对野鸳鸯是怎么做到的?青天白日,就在那园子里,说搂就搂,想亲就亲上去,那些生死相依非你不可的情话,车轱辘似的来回丢。

臊的只有被堵在工房里进退两难的她。

“这么为难?随便点,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的。”

是很为难,但不敢随便。及笄礼之后,梅珍说她成大人了,该懂事了,教她这样那样。梅珍说女孩要使些手段,勾得他神魂颠倒、服服帖帖。她有意试试,可是她记得有一回她靠近点,他吓得发麻,有一回摸了颈子,他惊到跳了起来。

“没……没事,我想想先从哪说起才好。”

她感觉脸上烧得慌,怕被他看出不正经,埋头干活:从荷包里拿出木梳,帮他慢慢梳理,梳不动了,就将梳子放在膝上,改用手指一缕一缕理清楚。

“嘿!话呢?”

她回了神,随口说:“有!翠珍和燕珍都是好的,先前是我误会了。”

又见好人论。

屡教不改,他懒得理论,懒洋洋地唔了一声。

“翠珍告诉我,翠英怀孩子使了手段,太太和明少爷都不满,冷落了她,她想做些什么。翠珍没骗我,太太确实不怎么高兴。”

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