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吓了一跳。
他声音低沉,缓缓说:“是有个姑娘叫朝颜,算旧相识……”
她抬手去压心绞痛,他坐起来牵,两只手碰到一处,被带着往胸口去。她怕他碰到正在发芽的某处,惊慌失措下,用力甩开,挣脱了他,但清楚地感觉到指甲擦着什么温热的东西而过。
糟了,划在他脸上。
她掩嘴,不安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梅珍说女孩要会打扮,留些指甲,削得尖尖的才好看。别的手指要干活,单留了小指,我忘了绞……对不起。”
他立马顺杆爬,把脸凑到她面前,接着逗她:“你给我瞧瞧,破相了没有?我这张脸还有大用处,错不得一点缝。”
就是有条缝。
她慌了,压根不敢看,急急忙忙去打水,把盆端给他,又要去拿灯。
他接过来,惊呼:“你没有镜子?”
她点头,又道歉。
他恨不能锤死自己,不敢再造次,将盆放下,跟在她后边,如实交代:“那梅香……王朝颜和我一块进的廖家,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十来岁才到廖天钧屋里来。她是三等,常干些跑腿的活,我在二门上听差遣,因此搭上了话。”
她颤着声问:“你们好上了?”
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她就该正经认他是义兄,不该动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