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多少,全看他个人的本事。这里的事,往后交给他,从此与我无关。”
她点头。
他知道她的心事,伸手帮她拨开乱跑的头发,不想让她发觉,还用老招数,立刻说她在意的事:“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大哥去了别人家做上门女婿,住坡上那几间茅草屋,嫂子能干,一胎两个,儿女双全。作诗的果然遇上了‘贵人’,说是去省城读书做官,有一两年没见回来。河对岸的秀姐儿又生了两个儿子,家里和睦。慧姐儿定了门亲事,据说那家不错,有些产业,供着儿子读书,要挑个识字的媳妇打理书房,瞧准了她,打算明年秋天娶回去。灵姐儿在家,高高瘦瘦,很是能干,嘴也巧。要去接她吗?我找个可靠的人去办,价给得高,保管能成。”
她喃喃低语:“谁还记得我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小孩忘性大,隔着几年,她未必愿意跟我走。人离了家乡,像是树离了土,即便知道是迁去好地方,那一阵也难割舍。”
他赶紧打住:“那先不接。我说,你听着,有哪不妥,过后再商量。”
她抬头看他,认真等着。
“依我说,这些人里,只有大哥最可靠。上门女婿不易做,我想在那边置办几亩田地,落在你名下,留给他耕种。只要这位嫂子不蠢,看在地里产出的面上也不敢欺负他,万一将来灵姐儿有事,大哥也有底气帮手。不是舍不得给银子,这玩意吧,也好也不好,用得不对,那就成了搅家的蚼蛆。”
“又要害你花不少钱……”
他坏笑揶揄:“我的钱,还不是你的?梅珍说你很会过日子,果然又舍不得了,行行行,凡事听你的,少买点。”
她捂住脸偷笑,佯装生气,“不许胡说!”
他不恼,只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眼不错。
再羞下去,要烧起来了。
她赶紧起身,将锅里的水舀出来,装满一大桶,再倒入冷水接着烧。
他抢着提桶,嘴上说:“我来……”
他以为她要洗澡?她更不自在了,慌慌忙忙说:“这是给你预备的。你跟我来,还有衣衫……我我我……”
这些话,哪句都不合适。
好在他没有得寸进尺,只说:“黑天暗地的,你在这歇着,我过去拿。”
她抬手,想插进怀里摸钥匙,刚挨到腋下,过往全涌上来。
你一个姑娘家,将东西藏在那,当着男人的面掏掏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