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舒筠撩了撩耳发,佯装从容在他对面坐下,“嗯,我还要打量打量这内殿,熟悉熟悉环境。”

表示自己并不着急。

裴钺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起身往浴室方向去。

走了几步,他驻足扭头,隔着一座宽大的苏绣屏风,瞧见那小迷糊虫局促地站在内寝,不知在想什么,低头扯了扯自己紧致的寝衣,裴钺无声地笑了笑进了浴室。

宫人悉数被挥退,偌大的内殿只新婚夫妇二人。

一个在浴室不紧不慢沐浴,一个在内寝神游太虚。

回想她方才的模样,面颊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一身鹅黄的丝绸长裙裹着她曼妙的身躯,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没错,是含苞待放,那水灵灵的模样,懵懂娇嗔的眼神,再穿上颜色这么娇嫩的衣裳,越发显得年纪小。

本就比他小那么多,还装扮得如此娇艳,也不为他着想着想。

裴钺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紧绷的腹部,遣嬷嬷去教导她规矩,担心她被拘束越发对皇宫生惧,磨了她那份天性,没教呢,这姑娘便是莽莽撞撞,处处戳他软肋。

自裴钺进去浴室,舒筠便十分紧张。

十七岁的年纪不是完全年少无知,即便没经历过却也晓得洞房要发生些什么,虽然具体怎么做她还不太明白,恐怕不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那么简单。

然后她便想起飞檐亭曾被她狠狠拽住过的腰刀。

会不会很疼?

她记得无意中听灶上的婆子说过,那事儿好像很快活。

舒筠小脸垮起,深表怀疑。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动,舒筠一紧张,一屁股坐在了东侧的罗汉床上。

裴钺挽了挽衣袖进入寝殿。

抬眸,年轻的妻子僵硬地坐在罗汉床上不动,他往拔步床上一坐,双手搭在膝盖,平平静静看着她,

“你坐那作甚?过来。”

舒筠望着裴钺,那张脸格外清隽好看,眉色温柔,是熟悉的模样,他的明黄寝衣便宽大多了,显得气定神闲,再看自己,果真是迫不及待呢。

舒筠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