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孔云彩的做法,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当家的瘦巴巴的,我舍不得花心思,大的小的应吃两口吃成一口了。”

什么味道呀口感呀,她哪里懂这些。

丈夫是码头上麦力气的汉子。

当妻子的总想着把人喂得壮些,在外头干活不至于被欺负了。

“三娘呀,以后你空了,要是做些细法的东西,能不能叫上我来?”

杜婶子的说法是有些冒失的。

人家自己想出来的东西,那是独门手艺,不沾亲不带故的,凭什么拉扯上你呢?

孔云彩笑容不减,“我才接管灶上几年,哪里有婶子的好心思。要学还是我跟着你学了。”

这就是推辞了。

杜婶子眼神动了动,也不着恼:“你说的对,那要是你有想问的,就来我家。”

走前,孔云彩将新做好的拌菜安顿了一大碗给人拿上。

杜娘子推辞着不要。

“这土疙瘩和土红萝卜是你送的,分些给您家是应的。快别说了。”

杜娘子一想,这东西大部分都是自家送出的。

一大碗还占不了她做出那一盆的一小角落呢,便收下了。

两人客客气气地告别,杜娘子往家走的时候,嗓子里哼着咿咿呀呀的一曲小调。

路过一家门户,却听闻一声轻哼,“臭不要脸!”

“嘿,没教养的东西,说谁不要脸呢?”

杜娘子翻眼瞪去,“王二女,小闺女家家,还没出门嫁人,嘴里就不干不净的,也不怕名声坏了,没人敢要!”

“没人要,也总比有些人死皮赖脸上赶着强!”

王二女阴阳怪气,看她手里端着的东西,不屑地偏头啐一下,“有些人就是那狗性子,谁给口吃的,就把谁当成主人了。人叫唤一声,摇着尾巴就过去。”

“你!”杜婶子气得险些倒仰过去。

她虽然是对花家儿媳妇有些讨好,那也是有分寸的,不至于低三下气,给人平白做脸。

受了王二女好一顿青白骂嘴,她也不是吃素的,能忍下这口恶气?

王二女那话,谁听了不闻着酸?

她嗤笑,刻意在鼻子跟前扇,“哎哟,好大的醋味。上杆子的,人家不要,嫌那是没见识的玩意儿。可不如现在的这个,又会做饭还能拿笔写字、算算盘。

娶媳妇哎,就得是这种温柔小春水一样的。啧啧啧,人和人呀,那是比不了的。”

桃分巷子,谁人不知,王家二女想要嫁给花家七郎的事情。

人花家还没起心思问询呢,王家势利眼的老人,就跟巷子里的街坊宣扬:娶二女得有三十两的聘礼钱。

可不是起心思乱飞蛋嘛。

“落窝草鸡就没有那凤凰的命。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王二女含恨带怨地瞪着消失在巷子里的杜娘子,咬牙跺脚,气冲冲地往自家屋子里去了。

王家娘子早就听着外边的动静,见闺女这副作天作地的样子,愁得直叹气。

她一叹气,另一侧的老妇人就冷哼,“怎么?这是怨怪我老人家呢?”

“儿媳不敢。”

不敢,不敢,却不是不怨。

王老婆子也不说白,窗户纸不戳破,日子就能过。

她不后悔吗?

她自己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当时那花家小子接连死了三房媳妇,巷子里都说他命硬,注定后半辈子孤寡。

花家老汉不愁吗?

谁家愿意坟头香火断了?

她就是踩着这种心思,才传扬出只要有钱就能把二孙女娶进门的事情。

“我也是为了二女好。有那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