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叹了一口气道:“是太子殿下下令让我与夫君前来长安的,我与夫君也不知殿下为何要让我们前来长安,我们这平头小老百姓的,不知殿下怎么会认识我们的。”
叶婉禾想起当时赵珵乃是在沈倾家中做过哑奴的,他应当也是见过了沈倾夫君,所以也同样起了疑心吧?
沈倾边换着衣裳边道:“本来路上很是太平的,今日那船夫却趁着大雨大雷的日子,与我们家中的两个小厮,竟想谋财害命,我们不得不跳船……这一路上水急得很,好在得你相救。”
叶婉禾道:“你家中的小厮对你们谋财害命?”
沈倾道:“是啊,那两个小厮是我公爹家中的家生子,本觉得甚是牢靠,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包藏祸心,谋财不够还要害了我与夫君的性命。”
叶婉禾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家生子奴仆,怎敢谋害主子的性命?陪着主子出门,主子出了一个好歹,他们也绝不会被轻饶。
家中的亲人也是难逃责罚的。
沈倾从屏风里头出来,用帕子擦拭着落水后的长发道:“今日可真就是多谢你了,十余年不见,却没想到会在此处见你,先前听霜白说你不会出宫了,我还以为你我再也就见不到了,你如今能重获自由实在是太好了。”
叶婉禾只是淡声一笑:“说起来霜白如今成了你的弟媳妇?”
沈倾点头道:“幸好霜白说了不知太子殿下叫我们来长安有何事,还是莫要带着两个孩子的好,她左右也要带自己的孩子,就替我照看着两个孩子,否则今日我不知该如何保护我的孩子们。”
沈倾这会儿想起来还有些许的后怕。
叶婉禾问着沈倾道:“可吃过东西了?”
沈倾轻摇头道:“还未曾。”
叶婉禾便带着沈倾到了外边用膳,正巧她的夫君朱艇也换好了船夫的衣裳出来。
叶婉禾抬眸看向了朱艇,他的身材魁梧有力,这张脸长的实在是像楚王殿下。
“婉禾。”沈倾看向了叶婉禾,“我夫君是有什么吗?你从一见到他好似就有些怪异。”
自幼玩到大的好友,哪怕十几年不见,沈倾倒也是相信叶婉禾的人品,只是叶婉禾怎就一直盯着自家夫君看呢?
叶婉禾道:“你们去了长安就明白了,待明日一早,你们就上岸走陆路去长安,从这坐马车日夜兼程赶路的话,约摸着十日就能到长安了。”
沈倾道:“婉禾,你是宫中出来的,你可知殿下让我们去长安有什么事情?”
叶婉禾道:“应当是为了你夫君的身世。”
朱艇抬眸看向了叶婉禾,不由疑惑道:“我的身世?”
沈倾看向朱艇道:“我就说你不是你爹娘亲生的,哪里有亲生爹娘这般磋磨自家儿子的?你反倒说是爹娘偏心罢了,你得孝顺些才能得他们的喜爱,再是偏心的爹娘,也不该这么糟践自己的孩子!”
朱艇轻轻蹙眉道:“倾倾,我知晓你嫁给我之后,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委屈了你的两个孩子,只是这大盛朝孝字为大,我得爹娘给予性命抚养长大,也不得去忤逆他们……”
沈倾道:“婉禾不是都说了殿下是因为你的身世让我们去长安的吗?你爹娘定不是亲生的,瞧瞧你那兄弟的容貌,与你的容貌就是大相径庭!”
朱艇看向了叶婉禾道:“恩人,您说我的身世的意思是?”
叶婉禾轻轻一笑道:“你到了长安就会知晓了,我如今也只是一个揣测而已,明日一早我陪着你们去买马车,我身边有着顾家所给的护卫,你们带着两个在身旁,也能护你们路上周全。”
朱艇与沈倾轻点头应下。
两人劫后余生,不免还有些后怕,在船舱之中都不敢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