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一顿:“?”
连翘不忿:“如今您到兆南涉险,他却只顾得上携着娇妻美眷,进爵封公,受天下人顶礼膜拜,不闻不问,连口信都不给您传一个?这不是薄情冷性还是什么??”
“……”
戚白商此刻无心这话,敷衍转向少?年?:“不是还送了护卫,若无他带路,你我此行定是要绕上”
话音在望着的那道?少?年?身影过来?时,蓦地一顿。
转瞬间,少?年?已行至桌旁。
他面色冷肃,声音压在一线:“戚姑娘,这茶摊之前那两桌客人不对?劲,我们?先离开此地。”
“……!”连翘惊神,本?能扭头看向了来?之前便落座的那两桌。
“别看!”少?年?再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见那桌中间一疤面男子与连翘对?视了眼,脸色忽沉,手?中杯盏一掷,桌下白刃便摸了出来?
“就是她们?!杀!!”
凶声落时,那几张桌旁的同伙飞身而起,雪白刀刃已如天落地网,朝戚白商三人扑盖下来?。
连翘顿时白了脸色,咬牙往戚白商身前拦:“姑娘小心!”
上京宫城,社稷坛。
祭天封典仪式在正午时结束。
此刻,整座上京城内各府高门?的缙绅与家眷皆在列,按着位次尊卑,众人排列在坛外临时搭起的坐席桌案后,无声进着宫中安排的午膳吃食。
其中,文官为首者共两席,算是比肩而列。又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左为宋,为首,太师宋仲儒神在在地闭目养神中。
右为安,为首,太傅安惟演低着头,慢条斯理地进着吃食祭天典里皆茹素,最寡淡无味的东西,老太傅吃得仔细又认真,像在品什么?山珍海味。
而此时,趁着众人午膳议论间,安惟演身侧桌案后,长子安仲德正回头,放低了声问身侧叫来?的仆从?:
“负责截杀的人可有消息了?”
仆从?低头弓腰:“回大爷,下面的人尚未回禀。”
安仲德面色见沉:“再去?等信。”
“是。”
那名仆从?低头起身离开时,安惟演刚吃净了最后一块白萝卜,嚼碎,咽下,慢条斯理地擦了手?。
“何事啊。”
“父亲。”
安仲德躬了躬身。他身形高大,可惜有些驼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日里见了谁都弯腰屈膝的,丝毫不见吏部尚书的架子。
此刻对?着安惟演,他就更像是石狮子爪下的那颗球,圆滑得没半点棱角。
前言后事,他几句低声交代尽了。
“一个?还未二十的小姑娘,救兄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安惟演低着眼,缓着声擦手?,“传讲出去?,岂非显得我安家无量了。”
“父亲,戚白商可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她已屡次坏我安家之事。蕲州来?的人由她所救,那本?账本?,最早便是借由她的马车入了京。护国寺一行,未能将她与戚婉儿送上黄泉路,反而被她提前察觉,召去?了京兆尹。重阳宴上,又是她顶替了戚婉儿,破了鲀鱼羹与春见雪兰的毒……”
安仲德一面说着,一面显出几分面和目冷的笑来?。
他瞥向另一侧王公侯爵的席位里:“戚嘉学那样徒有才名的酸腐书生,也不知哪来?的造化,竟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如此,确实了得。”
“何况我还怀疑,谢清晏与戚家有意成婚,并非属意戚婉儿,而是对?这个?戚白商另眼相待。”安仲德低声,“若真如此,断了她这条牵系,兴许是比杀戚婉儿更好的结果。”
“哦?”